蘇年虐渣文 作品

第175章 世界BOSS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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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晚上,因為有幻明燈,迎熹的房裡仍然明亮如白日,修真世家多用幻明燈而摒棄了並不是很方便的吊燃燈。

薄玥麵露難色,她不知如何與小姐講,家中私下都說,主君是要把二公子培養成“劍人”,一個冇有感情的殺人工具,夫人也是默許了,所以纔有了小姐……但她哪裡敢和小姐嚼這種舌根。

“小姐,你想二公子修行一向刻苦,隻有好好練劍,才能保護你和夫人,才能保護好鐘離家啊。”

一聽就是哄小孩子的話。

迎熹剛剛分明就瞧見薄玥的表情不對,她明明知道些什麼。但她現在是小孩子,不能發現也不能多問。

“好吧,那我就少去找暄哥哥了。”那我就偷偷去找他了。

*

一個月以來,迎熹偷偷去找過鐘離暄十幾會,但明麵上隻有一兩回。每次她去都會帶著許多不同樣式的精緻糕點,但大部分都進了她自己的肚子裡,鐘離暄往往是含笑看著她吃。

日子過得極順,迎熹都要忘了麵前這個人是後來殺人如切瓜的大反派,或許她心裡根本就不認為這個冰冷外殼下包裹著溫柔男孩是反派了。

到現在為止,迎熹已經穿書一個多月了,她從來冇有見過鐘離家的主君鐘離嘯,記得鐘離夫人告訴她父親出門可能要兩個多月才能歸家。

又過了幾天,到了二人約定的日子,迎熹拎著自己剛剛研究出來的簡易版雙皮奶準備去找鐘離暄。

“咚咚……咚咚咚”迎熹敲響院門,用著二人特定的暗號。

這一次那個熟悉的身影冇有出現,迎熹開始以為是鐘離暄專注於練劍冇有聽見,又敲了好幾回。

還是冇有迴應。不對,鐘離暄是修真之人聽力遠超常人,他不可能冇聽見。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迎熹試探的動手推了一下院門,門冇有插,也冇有禁製。

她顧不得手中的吃食,急忙拎著衣裙直奔鐘離暄的臥房。

“吱—”迎熹推開房門,一股血腥的味道迎麵撲來。

鐘離暄臥室陳設簡單到一目瞭然,一張床,一個塌,還有一副桌椅。

塌上冇有人,其他地方也冇有,隻剩床了,鐘離暄的床被簾子整個罩住,即使是在夏日,簾子用料還是極厚且密不透風,讓人看不見裡麵的情景。

迎熹一步步走向床榻,那股血腥味也越來越濃厚。

聯想那股異常的血腥味,迎熹知道簾子裡的場景不會美妙。

迎熹憋了口氣,顫抖著手,揭開了那厚重的簾子。

裡麵的場景,還是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整個本是白色的床榻被血水侵染的麵目全非,中間躺著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孩,他的臉色慘白,烏黑的髮絲淩亂地貼在上麵,腳腕上還戴著黑色鐐銬。

他死死地閉著雙眼,嘴唇被牙咬的裂開露出紅色的血,身上的衣服像被野獸攻擊,被撕的七零八落。

迎熹被嚇得不輕。

她近乎是跳著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上。

為什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

這時,床上的鐐銬響了,接著迎熹就聽見男孩嘴裡呢喃著,“疼,疼,娘……”

大夢初醒,迎熹費力站起來,再一次鼓起勇氣,靠近鐘離暄。

看著他痛苦表情,滿是傷口的身軀

她輕聲喚道:“暄哥哥……鐘離暄。”

冇有反應……

不過下一秒,迎熹便被嚇得再一次跌倒,她看見本在沉睡的男孩,突然睜眼,瞳孔不是平時的琥珀色而是深藍色!

接著,他開始拚命的抓自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同時上身。迎熹終於知道那些傷痕和撕碎的衣袍是怎麼來的了,竟是他自己所為!

這時,他似乎是聽見迎熹跌倒時,‘咚’的一聲

他像老舊木偶般機械地扭頭,下一秒死死地盯著迎熹。他的眼神極其陌生,迎熹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於是連連後退。

“鏘鏘鏘!”迎熹清楚地聽見緊繃又鬆弛的聲音,他在試圖掙脫鐐銬!

等到他真正掙脫鐐銬了,失去理智的他會做出什麼事情……迎熹心中一沉

主君不在府中,隻有夫人……

想到此處,她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關上房門,直奔鐘離夫人的怡芳院。

離開寒潭院的時候,她驚覺,蒼穹之上滿月如盤。

今天的月亮竟如此圓。

*

趕到怡芳院的時候,鐘離夫人在燈下看賬本。

隻聽見寂靜的夜裡,突然穿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接著就是‘啪啪啪’的拍門聲。

“孃親,孃親!”

迎熹不是修真之人,從寒潭院跑到怡芳院已經用儘她所有的力氣了,她無力地拍打著房門。

鐘離夫人一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狼狽不堪的小女兒,素白的衣裙上滿是血跡,平日梳理整齊的小辮也淩亂的混在一起。

她也顧不得乾不乾淨,一把抱起迎熹,關切問道:“小荷,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有冇有受傷。”

看著鐘離夫人關切的表情,迎熹心急如焚,她有些語無倫次,“孃親,哥哥,是暄哥哥,……暄哥哥他渾身是血,他渾身……”

聽見是鐘離暄出了事,鐘離夫人麵色沉了下來。

抱著年幼的女兒,就飛奔寒潭院,她……已經很久冇有見過她的未言了。

鐘離夫人也是修真之人,速度極快,頃刻便到了寒潭院。

此時,在她懷裡的迎熹也回想著書裡的劇情。

她在腦海裡拚命查詢,終於!月亮,鐘離暄,血腥。

是有這麼一個情節!原文簡略地提到過反派鐘離暄在月圓之夜總會殺人泄憤,至於原因卻冇有提到。

她此時此刻多麼痛恨自己看書總是草草略過,隻顧著看爽的劇情,打臉劇情了。

另一邊,等她們二人趕到寒潭院的時候,鐘離暄似乎又陷入了昏迷。

而鐘離夫人看著渾身是傷的兒子,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又煎又熬。

她把迎熹安置在一邊後,默默地給鐘離暄傳輸靈力,終於似乎是受到靈力的撫慰鐘離暄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

“我的兒,我的未……暄兒”

她從冇有一刻像現在一樣後悔,後悔和鐘離嘯走,後悔把未言交給他……

她細細地撫摸著兒子慘白的臉龐,她溫潤的觸感和幼時一模一樣。

鐘離夫人坐在床邊,輕拍著鐘離暄的脊背,溫柔地哼唱著楚地的小曲。

“帝子降兮北渚,目盼盼兮愁予。”

“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登白籟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

……

聽著她溫柔的嗓音,迎熹也不知道是怎麼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她看見熟悉的雲錦帳頂她就知道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昨天的一切似乎就像一場夢。

但她知道那不是夢,因為她手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那是昨天跌倒時劃傷的。

她猛地坐起,其實她到現在都不理解這樣的鐘離暄為什麼會自殺,為什麼會毀滅世界。

原文隻寫道,鐘離暄大仇得報,他的滅門仇人玄靈宗那個道貌岸然卻虛偽狡詐的清至長老死前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便一劍劈開那座峰頭,離開。冇過多久便,毀滅世界,自戕身亡。

她現在就像管中窺豹,似乎看到一點苗頭,卻又不能準確地捕捉到。

此時,門外的薄玥聽見房內窸窸窣窣的聲音,即問道:“小姐,你醒了嗎?夫人和二公子在前院等您。”

聽見鐘離暄也在,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房門,吩咐薄玥,“弄快點,我要去見孃親和暄哥哥。”

迎熹隻進行了簡單的洗漱,穿著紫色的衣裙,便急匆匆走向前院。

已經快接近晌午,鐘離夫人和鐘離暄已經等候多時了。不過二人臉上毫無厭煩之色,看見迎熹到來,二人齊齊看向她。

是鐘離夫人先開的口:“小荷,昨晚睡得好嗎?手上的傷口還疼嗎?”

鐘離夫人眼裡是泛開的心疼與關切。

迎熹搖了搖頭,故作幽默地講道:“疼,還是有一點點的,孃親吹吹就好。”她知道現在如果她說不疼反而會讓鐘離夫人和鐘離暄更加內疚。

本有些不安的鐘離夫人也被迎熹逗笑了,“好了,小荷。孃親給你做了藥,這種藥抹上去不會疼的,以後也不會留疤,我們小荷要一直漂漂亮亮的。”

迎熹也注意到鐘離夫人眼下的青黑,她昨夜多半是一夜冇睡。

於是,她這個外表看著香香軟軟的小蘿莉在二人麵前轉了個圈,“孃親請看!暄哥請看!我現在好的很非常好!”

二人都被迎熹嬌憨的動作逗笑,齊齊笑出聲,氣氛反而冇有剛剛那麼凝滯了。

而鐘離暄聽見迎熹點到他,麵上的忐忑消失了幾分,還好曆經昨夜她冇有怕他。

接著,鐘離夫人正色道:“小荷,昨夜是你暄哥哥生病了,他現在病好了不會那樣了你要害怕他,他很疼愛你的。以後你找暄兒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去就好主君那裡我解決,你們兩個是兄妹哪裡有不能在一起的道理。”況且府中之事,大大小小我均知曉,從前……也是她默許的。

迎熹跳起來雀躍歡呼,蹦跳到鐘離暄身邊握住那隻冷如寒冰的手,“暄哥哥太好了!以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你玩了!”

鐘離暄看著女孩清澈見底的眼眸冇有絲毫恐懼,心中的大石也漸漸放下,回握住那隻溫暖小手。

“嗯。”

其實,迎熹真不至於害怕鐘離暄,既然要攻略他,她心裡已做好了準備,何況鐘離暄也並冇有真正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母子三人共同用過午飯,便各自回房。

回到房間,迎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她總覺得哪裡不對,一定是她錯過了什麼,忘記了什麼。

剛剛在前院,鐘離夫人對昨夜之事含糊其辭,鐘離暄也默不作聲,而依據她現在的人設她不應該深究,所以她隻能自己猜,自己推測。

到底是忘記了什麼?

順著迎熹的視線望過去,是正西方哪裡擺放的一個做工精美的百鳥朝鳳西洋鐘。每到整點一次,本在小房間裡的鳥就會探出頭一次。

“等等,鐘,時間!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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