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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福奶奶 作品

真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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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月出了門,轉身上樓提了藥箱,往李建安家走去。在賀明津和他見麵之前,她要先給他打一劑預防針。

冇想到李建安並不在家。

“他去山頂上的麻婆婆家了。”李建安的母親馬嬸子從廚房探出頭來,喊了一聲。

“謝謝嬸子。”殷月應了一聲,轉身沿著潮濕的青石板路向山上走去。

靈溪村風光秀麗,山間物種豐富,早年間旅遊業十分發達,所以山上的路修得很好,後來眾多更加新潮的旅遊地興起,再加上冇有合理的規劃和投資,這裡才衰敗了。

麻婆婆是住在山上的百歲老人,有一個門前種滿月季的小院子,村裡人稱之為“山頂花園”,“山頂花園”裡麵收養了各種山間受傷的小動物,麻婆婆時不時就會去山間巡視,遇到受傷的或者年邁無法生存的小動物,都會抱回來養。

殷月時不時會給麻婆婆送些藥,有時也會去請教些問題,畢竟在做動物治療的時候,讀再多的書也冇有一手經驗來得重要。

還冇走到山頂花園門口,就聽見院子裡麵雞飛狗跳的,跑過去一看,果然熱鬨。

猴子“杏兒”正抓著李建安的頭髮蹲在他的頭頂嬉笑,李建安暴跳如雷,瘋狂甩頭試圖把它薅下來,結果卻被它抓掉了一把頭髮,疼得齜牙咧嘴。

李建安的妹妹李秋吟扶著麻婆婆笑得前仰後合,隻有麻婆婆的孫子麻凱追著這一人一猴,讓他們注意腳下,彆踩到花圃裡種的韭菜和蔥。

殷月推開柴門進去,李建安一見到她就大叫道:“阿月快救我!杏兒要在我頭上拉屎。”

“你不惹它,它能在你頭上拉屎?”殷月完全不信他的那套說辭,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蘋果,扔給杏兒。

杏兒看見吃的,踩著李建安的頭頂一個借力,跳了下來。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就拿了它一根香蕉,它就跳到我頭上報複我。”李建安揉著腦袋,向殷月抱怨。

殷月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嗤之以鼻,李秋吟跑過來攬住殷月,說:“就他這個樣子,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阿月姐,你當初冇答應和我哥在一起真是的人生中最正確的決定。”

李建安氣得大吼:“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就會幸災樂禍。”

李秋吟笑著衝他做鬼臉。

三人在麻婆婆家吃了晚飯,李秋吟和麻凱去洗碗了,殷月坐在院子裡幫新撿來的小鬆鼠檢查身體,和麻婆婆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話。

“……這個小東西可憐哦,不知道怎麼就被山間的鋼筋劃傷了腿。”麻婆婆瞧著她手裡的小鬆鼠,絮絮叨叨地說著撿它的經過。

“山間怎麼會有鋼筋?”殷月問。

“還不是之前趙軍兒他們家非要在山間該什麼雞舍,運了這些東西上來,結果雞舍蓋好了,雞也全死了。”麻婆婆歎氣,“今年啊,村子裡麵多災多難,又是豬瘟又是雞瘟的。”

“誰說不是呢。”殷月搭了一句。

李建安泡了一壺茶出來,小猴子杏兒又偷偷跑過來搶走了他的茶壺,氣得他站在院子裡麵破口大罵。

“行了,彆罵了,過來幫忙。”殷月示意他摁住受傷的鬆鼠後腿,拿起棉簽小心翼翼地給傷口上藥。

“婆婆,你這樣整天見小動物也不是個事兒,山上隨時有小動物受傷,哪裡撿得完啊。況且醫藥費也不便宜,你養牛掙的那點錢全貼給它們了。”李建安看著殷月放在旁邊的進口藥,心疼得要死。

“冇辦法啊,看見了不救不行的。”麻婆婆說,“山裡破敗的雞舍豬圈太多了,這些小東西總是被劃傷,看著不忍心啊。”

“還是婆婆心腸軟。”李建安感慨道,“聽說過段時間村裡要建度假村,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來清理這些東西,婆婆也就不用再操心這山上的小動物了。”

冇想到麻婆婆歎了一口氣:“到時候恐怕要更加費心了。”

“為什麼?”

“你忘了?前些年村裡搞什麼農家樂,外麵來的人在山裡麵亂扔的垃圾,這些小東西總是不小心吃到,死了好多。那些垃圾啊,到現在還留在山上呢。”

“所以前幾天三叔他們才和我爹吵架,反對建造度假村啊。”李建安恍然大悟。

麻婆婆點了點頭。

殷月抿了抿嘴,這下終於明白賀明津甩給自己的是多麼麻煩的一個事情。

幾人給小鬆鼠上完藥,李建安送她下山,兩人沿著山間小道慢悠悠地晃著,一路上掉落的桃花灑滿了青石階梯。

“村裡大家都很反對建造度假村嗎?”殷月試探他的口風。

“反正三叔他們是不同意的。”李建安說。

“三叔不同意的話,不就意味著全村人都不同意嗎?”殷月無語。

三叔是村子裡麵資曆最老的長輩,是村民與村委會交流的橋梁,他的意思基本就代表了所有村民的意思。

“對哦。”李建安有些後知後覺。

“既然三叔不同意,今天怎麼冇有看見他?”按理說以三叔的火爆脾氣,今天就應該帶著人打上門了。

“今天隔壁村三叔的侄女結婚,他去參加婚禮了,明天才能回來。”

“怪不得。”殷月說。

李建安感慨道:“也不知道今天來村裡的是哪個投資人,和三叔他們交涉可不容易。”

“是賀明津。”殷月直視著前方,看似隨意地說。

“什麼?”李建安步子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頭髮都豎起來了,“賀明津?”

殷月點了點頭。

“他給你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怎麼還敢來找你!”

“小聲一點,”殷月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想嚷嚷到全村人都知道我被男人踹了嗎?”

李建安閉嘴了,但還是一臉憤憤不平。

“這兩天你彆去我家,躲著點。”殷月放下手,說。

“我為什麼要躲著他!做虧心事兒的是他,我又冇……做…….”李建安的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麵,聲音漸漸地低下去。

“嗬嗬,”殷月見他想起來了,扯了扯嘴角,“你還記得啊,你為了給我抱不平,在他麵前謊稱是我男友這件事兒……”

李建安臉上的笑僵住了。

“所以你近期彆來我家亂晃。”殷月想起家裡住著個姓賀的冷麪閻羅就頭疼,“我怕他看到你,真的會提刀剁了你。”

李建安狠狠打了個哆嗦,嘴裡卻小聲嘀咕:“他能有這個膽子麼……”

兩人下山後,殷月又去崔嬸家和華哥家給牛和兔子看病,回到青石小院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殷月提著華哥硬塞給她的燈籠,踩著潮濕的青石板路,邊走邊盤算。

現在賀明津的情況可謂是四麵楚歌,除了村委會就冇有人支援他,前有三叔這頭狼,後有謝觀這頭虎,這讓她怎麼幫他啊!

不管怎麼說,今天三叔還冇回來,她一會兒先去給他打個預防針。

轉過兩個路口,殷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村裡老人多,娛樂活動少,眾人最喜歡的就是飯後坐在村口嘮嗑,怎麼今天村口一個人都冇有呢?

走到自家巷子裡才發現,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急匆匆的往這邊趕,門前更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怎麼回事兒?”殷月跑過去拉住站前門前急的轉圈的虞星,問。

“你可算回來了!三叔帶了人來圍了咱們家,說是要把賀總他們趕出村子呢!”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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