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放狗反被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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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這個名字在鹮京之中查無此人,可徐芷嵐卻不一樣。
堂堂呂南徐家的千金,昔日寵妃的胞妹,她的名號還是有不少人知曉的。
“這麼好個姑娘不會是個賊吧?手腳這麼不乾淨。”
有人小聲議論道。
眼下輪到芸娘進退兩難了,隻要她說不清簪子的來曆,便可以盜竊論處。
屆時上了公堂,就冇人再憐惜她了。
見芸娘不說話,圍觀的百姓更是覺得她心中有鬼,看她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微妙。
“姐姐既然不願意說,那我再替你說兩句。”
看熱鬨不嫌事大,江慵準備再添兩把火。
畢竟他們大房早就與江府劃清了界限,丟的還是其餘兩房的僅剩不多的臉皮。
“江磊將你養在外頭,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對你關懷備至。”
“可我們大房與他們分家後,江府每況日下,再加上徐家斷了財錢接濟,你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眼看江磊不成氣候,你便與他斷了往來,隻可惜你骨子裡頭就是個貪慕虛榮的主,連他送你的簪子都捨不得扔,還日日帶著招搖。”
玉蘭銀簪在地上滾了幾圈,落在芸娘腳邊,她眼眶泛紅,心疼的撣去上頭的泥土。
“人,不能既要又要。”
被江府小廝架走時,芸娘還死死攥著那支簪子,雙眼猩紅,一連串汙言穢語從她口中迸出。
與方纔那嬌滴滴的小白花判若兩人。
“將她送去三房院子裡,叫她的孩兒與親爹團聚吧。”
一個婆子頷首應下後,轉身便兩個巴掌結結實實落到了芸娘頰上,不知從何處掏來一塊粗布手巾,將她的嘴堵了個嚴實。
“下賤坯子!”
眾人權當是看了個笑話,事情平息後,又跟著送親隊伍熱鬨了起來。
這大喜的日子,江慵特意準備了許多小金豆,包在紅布之中,逢人便撒。
撿到的人也是笑得樂不攏嘴,紛紛誇讚江家闊綽,給足了宋歡顏臉麵。
宋歡顏自然也十分開心。
前幾日備婚的焦慮與緊張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滿心滿眼都是日後的美滿日子。
接親隊伍經過街角時,江慵悄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低聲吩咐了阿生幾句。
阿生捂著嘴直笑,馬不停蹄地去辦自家姑娘吩咐的事。
這大喜日子,也叫二房三房一同樂嗬樂嗬吧。
不出半個時辰,江府的大門就被人叩開。
江朗被江磊的事搞得一個頭兩個大,開門時就帶了情緒,麵色不善。
待看清來人時,當即嚇得魂不守舍。
“官爺,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原本的他瞧不上這些官兵士卒,如今低三下四地尊其為“官爺”,可謂是奇恥大辱。
領兵而來的是大理寺的少卿,姓於。
原本於少卿就與江朗不對付,加之江朗突然被提拔,便處處壓了他一頭。
到最後甚至險些丟了烏紗帽。
如今風水輪流轉,看著眼前低眉順目的江朗,於少卿冷哼一聲。
“有人報案稱江府窩藏逆臣家眷,我按律前來搜查。”
“這怎麼可能!我們江府老實本分,已經好幾日都冇生人入府……”
江朗忽然不說話了。
此時此刻,後院不正捆著一個嗎!
“咕嘟——”江朗吞口水的聲音異常清晰。
周玉容躲在廊下,遠遠聽見了他們二人的對話,心亂如麻。
那日芸娘找上門時隻有她在,聽完了緣由後她便動了歪腦筋,給芸娘指了條“明路”。
憑什麼大房在那兒混的風生水起,她卻落得個這樣悲涼的境地!
她好恨!
隻要能給大房添堵,多麼醃臢的手段都是使得的。
不想芸娘這柄雙刃劍,不但未傷及大房的皮毛,反倒將他們捅的血流如注!
江朗心中暗罵著江磊這個惹禍精,表麵上卻不得不逢迎。
“官爺,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我們江家乃清流世家,我長兄又是當朝將軍,怎會知法犯法,窩藏逆臣親眷呢?”
他終是把江凜搬出來了。
於少卿板著臉,完全不吃這一套,“誤會不誤會,還得搜過才知道。”
江朗一人自然難敵這幾十府史,不多時,就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府史押著芸娘而出。
一見於少卿身上的官袍,芸娘眼驀地瞪大,兩條腿不停撲通。
拿著手中的布帛對了又對,於少卿冷笑著將畫像甩到江朗臉上,“來人,先把這個逆臣之女押送回大理寺。”
“其餘的人把江府圍了,將裡頭的人都帶回去,聽候發落。”
周玉容嚇得軟了身子,似一灘爛泥般貼著門框跪倒在地。
這芸娘怎麼是個逆臣之女?!
怎麼會這樣?
該倒黴的不應該是大房嗎?
為什麼是他們落得個聽候發落的境地?
“你怎麼敢!我兄長可是江凜!我的侄女不久就要嫁入羅浮,貴為羅浮的一國之後!”
江朗虛偽的麪皮終於被撕開,露出一副醜惡嘴臉。
於少卿卻無動於衷,手按在佩刀之上,不緊不慢道:“江二爺看來是還不知眼下的情形。”
“今日來告江府窩藏逆臣親眷的,正是江三姑娘。”
“江三姑娘還說了,大義滅親,莫要徇私。”
完了,全完了。
這時,周玉容的異常落入他眼中,他心中一緊,大步上前。
“那個賤人是你找的?”
“不……不是我……”周玉容極力否認,可那心虛的目光仍是把她的秘密暴露無遺。
“你這個瘋婦!”
江朗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揪起她的衣領,麵露凶光。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你竟還敢攛掇著那個賤人拋頭露麵!”
“這下倒好,被人家捏住了把柄,他們大房倒是推脫的乾淨,我們呢?我們呢?!”
“行了,”於少卿也懶得看他們狗咬狗,“到了大理寺,有你們交代的。”
說完,一眾府史簇擁而上,將他們儘數押解回大理寺。
於是這一天,鸛京之中傳出了一則怪談。
江家長子大婚當日,二房三房不但冇有赴宴,反倒還被大理寺的官爺押了回去。
據說當時那架勢,堪比抄家。
這個訊息在江慵敬酒時傳回了貝園之中,眾人隻是笑笑,並未對此發表任何見解。
畢竟江家二房三房的名聲,早就臭了。
他們恨不得離這些人十萬八千裡遠,畢竟臭味可是會傳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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