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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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K市公安係統，正被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繩索牢牢勒住了脖子。廳會議室裡，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除了市局領導，就連省級的相關領導也來了好幾個。而此刻，省公安廳的龍頭老大正在下達著指示：“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訊息見報，不管是報紙還是網絡，你們統統給我提頭來見！”而此時的會議室，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詭異。

有人陰陽怪氣地說到：“事情發生在哪裡，就該哪裡的人負責嘛。”

而隨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彷彿這一屋子裡坐著的，都是些老師忽然宣佈自習的學生。

羅忠國坐的四平八穩，他用目光瞥到幾個正在交頭接耳的領導乾部，臉上露出一絲輕蔑。都他麼是一群老油子！他心裡罵著，表麵依舊淡定，而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同樣身著警服，麵容俊朗頗有氣度的中年男子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老羅，辛苦你啦！”

羅忠國轉頭嘴角一咧，罵道：“宋老鬼，看笑話是吧？！”

他放緩語氣：“回頭我就把我那瓶60年的瀘州老窖給我老丈人送去，免得他總是念念不忘。”

宋姓中年男子笑罵：“好，你敢送，我就敢去搶，看看是你老丈人是心疼你這個女婿，還是心疼我這個徒弟。”

而就在笑鬨之間，有人用力敲了敲桌子，眾人停止議論，目光齊齊向敲桌之人看去。一個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正是省秘劉長華。厚厚的眼鏡像是瓶底一樣擋住了無數人企圖窺探的目光，中年發福的體態似乎在顯示著過度操勞造成的虛胖，他看到眾人的目光，麵帶微笑又暗含警示的說道。

“各位，這個案子，已經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視！所以，我們必須。。。。。。”

台會議桌上的各色領導，聽著省秘的發言，一聲不吭，一個個鼻觀心心入定。得道高僧般超然。

“當然，領導剛纔的話，我還是要重申一遍！！！這種訊息，一旦泄露，引發民眾恐慌，那麼省委，將嚴懲不貸！！！望各位好自為之！散會！！！”

在省秘一番似有若無空洞無比的講話過後，眾人如鳥獸散，陸續端起各種的茶杯筆記離開會議室。而在羅忠國走出會議室時，宋姓男子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看到了一臉的和藹可親。

他冇好氣地罵道：“哎宋老鬼，你又想乾什麼？再折騰我，信不信我叫人給你家丫頭小鞋穿？？”

宋姓男子哈哈大笑：“你要給，她不敢不穿，但就是不知道，你手下那個叫張靖的，會不會替她叫屈？”

羅局一愣，他還冇反應過來，宋姓男子拉住他：“走走走，你難得來一趟，我泡點好茶給你喝。”

也不管羅局願不願意，拉起他就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而會議室門口的一個瘦高個男子則是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二人離開的方向。

張靖急匆匆地趕到鑒證科，一進門就和一個眼鏡男撞了個滿懷。對方“哎喲”一聲，摔倒在地。張靖伸手去拉，對方扶了扶眼鏡，抬頭一看，破口大罵。

“好啊張靖，我辛苦大半天幫你，你就是用野蠻衝撞報答我的？”說罷抬腿，腳後跟高高抬起，用力向張靖的腳麵砸去。

張靖躲閃不及，被砸了個結結實實，也是捂腳直跳。屋裡的其他同事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人過來扶起了倒地的眼鏡男：“哎，猥瑣，你應該直接踹他小腿骨，那裡，最疼。”幾人笑鬨著，而張靖也開口問道：“你叫我來。。是有結果了？”

被稱作猥瑣的眼鏡男又用手扶了扶眼鏡，表情也變得嚴肅：“如意飯店那個視頻，我檢視過了，記錄無修改，是真實數據。”

看著張靖茫然的表情，隻好解釋道：“你發給我的這個視頻，並冇有修改的情況。都是直接拍攝的結果。”

張靖聽完愕然，他聽著直搖頭，有些難以接受，但對眼鏡男的技術，他還是放心的。衛索繼續說道。

“你拿回來的電腦主機我也檢查了，完全冇有網絡入侵的表現。從結果上看，視頻拍到的就是事實。”

張靖還是直搖頭，他原本最後一絲絲的希望，也完全變成了破碎的泡沫。他有些沮喪，衛索則是伸手在他胸前擂了一拳。

“案子，哪有那麼簡單就能破的？從其他角度想想吧。”說完也不再理會張靖，忙自己的工作去了。而張靖半晌後，也無奈地搖搖頭，起身離開。

會議室中，張茜被歐陽鵬等人圍坐著，像是幼兒園的阿姨，在哄小朋友一樣。張靖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有點兒愣怔，她怎麼在這裡？而張茜看到了張靖，就像是救星到了一樣，板著的臉露出喜色，她脫離了眾人的包圍，走到了張靖身邊，膩歪的勾起了張靖的手臂。張靖有點兒不知所措，他剛想抽出手臂，就聽見張茜的低語：“演個戲，不然有你好看！”

他一下就愣在原地，而張茜則笑眯眯地望著那一堆看著兩人親密舉動而目瞪口呆的警察同事：“其實張靖是我男朋友，我們已經談了很久了，但大家都忙，所以暫時就冇公開。希望各位都替我們保密。”

有幾人麵露失望的趴伏在桌上，彷彿渾身的力氣都抽乾了一樣。而歐陽鵬飛則是笑容燦爛，不過誰都冇發現他笑容裡暗含的那一絲緊張。這時，兩人推門而入。

進來的兩人，一位正是市局的局長羅忠國，另一位則是省公安廳的大隊長廖合慶。兩人看到挽著手的小年輕，氣氛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羅忠國咳嗽一聲：“胡鬨！午休時間都過了，還不開始工作？？？”

而旁邊的廖合慶，則是麵露微笑地，看了羅忠國一眼。眾人依次落座後，羅忠國聽完了外出調查走訪歸來的警員的彙報，他下達了上頭對劉霄父女失蹤案的相關指示，大家又各自梳理了下案件，幾個小時後，大家一無所獲的散會。

深夜，張靖坐在宿舍天台的樓頂，看著自己養的花花草草，他心裡格外平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有點多，有點兒應接不暇，幾個毫無頭緒的離奇案件，張茜的態度。

他抬頭看天，小時候的滿天繁星，成為了記憶。除了最亮的那幾顆，還有偶爾飛過的夜航，他實在看不出，現在的夜空，和以前的那一個，是一樣的。也許，現代城市裡七彩斑斕的霓虹夜燈，就是為了彌補這個遺憾吧？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自己似乎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小時。那麼快嗎？也是，偶爾的放空，對時間來說，就是這麼短短一瞬，毫不起眼。他起身，抬頭繼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轉身離開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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