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民意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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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一則轟動了整個華國的訊息，在全國各大媒體上釋出。原Y省某規劃司處長劉霄。涉嫌貪汙受賄。據調查顯示，其國內資產50餘萬，海外資產13億。全國多處房產共計35套商品房，商鋪68間。此人已於2月22日晚攜女潛逃；劉銘，K市某局錄用調配科科長，涉嫌貪汙受賄，據調查顯示，其國內資產30餘萬，海外資產28億。全國多處房產共計8套彆墅，商鋪88間。此人已於2月22日晚潛逃。

普通人，光是看到金額，就足以讓他們頭皮發麻。而公檢法，也在第一時間，出具了對二人的處罰通告。一時間，民怨沸騰，老百姓們的怒罵聲，更是此起彼伏。

不管是網上，還是傳統媒體，鋪天蓋地地，充滿了指責聲、詛咒聲、謾罵聲，山呼海嘯般的，連成一片。人民對這種碩鼠巨蛆，曆來都是痛恨至極的，甚至就連K市各事業單位的服務器，也崩潰了幾次。更有甚者，在網上喊出了“碩鼠不除，國何以存！”的口號，整個K市，像是要炸了般，地動山搖。

而這時候，那些坐在各自辦公室裡的各級領導，一個個都在硬著頭皮，重複地，接著電話。他們一個個雙眼通紅，精神萎靡。連續十數個小時的訓斥、謾罵、采訪，讓他們都有些後悔這個決定。

但其實，他們也很無奈，也很無助。人性的貪婪，又豈是旁人能約束的了的？在通過層層剖析後，他們隻得采用這個方法，來應對失蹤案背後的元凶。畢竟，他們隻是展示出幕後之人給出的最後結果，並用官方態度予以迴應。而真正的詳細證據，則是送至高層。

那些詳細到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就連多年前的通話對象時長號碼都一應俱全，就差把電話裡的內容書寫成文字，展示出來。而相關人員，更是姓名電話住址目的以及事件目標，大到註冊企業法人，小到公司營收。細緻得如同一本多人生活賬目。

而華國高層領導，在看到這堆，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的證據時，也是第一時間，動了想要先壓下去的念頭。然而隨之看到了羅忠國的分析及提議，而他們的眼光和頭腦，本就比普通人要高明。於是，在授意下，對失蹤的兩位官員的處理，也就水到渠成。

華國首都，市郊的山中彆墅內，一位老者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愜意的退休生活，讓老人比在位時，更加的神采奕奕。正當老人拿起剪刀，準備修剪園內的花枝時，一個腳步聲，在老人的身後響起。

“老爺子，有結果了。”一個30左右的眼鏡男子，站在老人身後不遠處。他站的筆直，就好像軍人一樣，然而身上卻穿著便裝。老人轉身，看到眼鏡男子，微笑著問道：“怎麼？”邊說邊走到男子身邊，男子低下頭，在老人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老人麵上的驚訝神色一閃而過，半晌對著年輕人點頭：“好吧，既然找不到，那就等他自己出來。從結果來看，應該是冇有惡意的。”

老人沉吟了一會兒，忽然語氣有些嚴厲地說：“要是再出現這樣的事，他們就自己掂量下，是不是能扛得住上億百姓的憤怒。”

眼鏡男子低頭：“好的，老爺子，但。。。”

“嗯~~~~？”老人略帶威嚴的一聲，打斷了眼鏡男子，他頭更低了。

“你告訴他們，國家，是人民的國家！是百姓的國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需要我這個退休的老傢夥，給他們重述嗎？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和想法，都不能成為魚肉百姓的理由！如果做不好，那就換人做！”

老人一番義正辭嚴的話語過後，眼鏡男子大氣都不敢出。他對這位老人家，有著十二萬分的敬意，哪怕老人已經退休許多年，他依舊是把老人看成了國家主心骨一樣的存在。而老人的一腔熱血，也確實是灑在了他深深熱愛著的這個國家建設之上。不過，時代在改變，眼鏡男子覺得有些時候，老爺子頑固地有些不通情理。在被老人打斷後，他也再冇敢說出那個但字後麵的內容。

眼鏡男子離開後，老人望著院子裡的花草，怔怔出神。身後腳步聲再起，他也冇回頭。依舊是凝視著滿園的繽紛，沉默無語。

“爺爺，您這是何必呢？都退休那麼多年了，該省省心了吧？”

一個清麗柔和的女聲，從老人身後響起。老人這才把思緒抽回。慢慢轉身，方纔的嚴厲，已經變成慈祥。

“好好好，老頭子不管了，不管了。我的乖孫女回家了，我老頭子就不管他們了。”

老人一臉地幸福與寵溺，雖然自己的乖孫女，早已是嫁做人婦的年紀，但無論如何，在老人麵前，依舊是那個乖巧伶俐的孫女。

女子輕輕幾步，走到老人身邊，看著是輕巧地挽著老人手臂，實則是暗含巧力。隻要老人走路稍有磕絆，立刻就能出力把老人扶正。老人平時，從未讓人攙扶著自己，唯獨這個孫女，自從成年之後，每每走到一起，都是這般攙扶著。

女子扶著老人走到葡萄架下的長椅處坐下，此時的葡萄藤，還在積蓄著力量，準備著不久後，再一次綻放出生命的活力與精彩。

女子蹲下，她的個子已經太高了，不能像以前那樣，將頭靠在爺爺腿上。但每次回家，她都會像這樣，讓老人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則是蜷起腿坐在地上。然後依舊像從前一樣，把頭靠在爺爺的腿上。老人也如同從前般，輕輕撫摸著女子的髮絲。要是有外人在場，怕是要驚掉下巴。耄耋老人，曾經華國的領導者之一。即使退休後，依舊有著足夠的話語權；而女子，則是華國武器研究所，最有前途的女少校。

老人慈愛地看著自己的乖孫女，口中關切：“這次又能待多久啊？你要多注意身體，不要一直都把事兒自己扛著。那堆老東西也會儘全力扶持你們的。。。。。。”

雖然全是一些日常的嘮叨，但滿滿地，全是關愛。女子一邊閉著眼睛，享受著老人的愛撫，一邊呢喃般的回答著：“知道了，爺爺，您放心。。。。。。”

良久後，女子緩緩鬆開抱著老人雙腿的手，就像幼年時爺爺要去工作時那樣的戀戀不捨。老人也停下了輕撫孫女秀髮的動作，兩人都未再言語。但誰都清楚，這樣的日子，過一天，就少一天了。

老人八十三歲的高齡，按照世人的說法，已經算得高壽了。為國操勞無數個年月，雖然享受著國家級的最高待遇，但哪怕是醫道聖手，也無法阻擋日月的輪迴。多次的急病突襲，足以說明，老人的身體，早已衰敗。如同院裡的葡萄，即使葉未落果已熟，到了時日，終究，是要爛掉的。

女子也是趁著工作空閒，有時間就會回家，陪伴著自己唯一的親人。她也知道，這樣的溫暖與放鬆，以後怕是冇多少機會享受了。所以她抬頭前，先拭去了眼角的淚痕，然後笑盈盈地抬頭。老人對孫女的小手段怎會不知，他隻是慈愛的看著，像是想把眼前的這刻，凝練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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