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墩墩 作品

第97章 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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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城趕到的時候,院子裡隻擺了一張小桌。

上麵擺放了幾盤菜,還有幾罈好酒。

棠溪城掃視一圈,隻見院子裡站著幾個鬣狗族的侍從,但卻不見那雌性的身影。

棠溪犰見人過來了,臉上帶著笑意走過來。

“哥哥來了?”

他下意識的往棠溪城身後看去,見後麵空無一人,笑意僵在了臉上。

“嫂嫂冇來?”

他問道。

“她身子不適,我讓她回去休息了。”

棠溪城笑道,跟著棠溪城一起到那邊入座了。

棠溪犰臉色有些難看。

他哥身上那股濃鬱的藥草香,以及唇瓣上不小心被磕破的口子,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來之前都經曆了什麼。

身子不適,會做這種事?

還是說兩人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所以才用身子不適作為藉口?

棠溪犰越想,眸子裡的寒意越重。

他藉著從地上拿酒的間隙裡,將臉上的情緒都掩蓋住了。

棠溪城見靈兒還冇出來,隨口問道,“弟妹不過來一起吃?”

棠溪犰不甚在意道,“孩子有些鬨,她已經提前吃過了。”

說著,他給棠溪城倒了一杯酒,“好久冇和哥哥一起喝過酒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棠溪城隻得也舉起杯來,與他碰杯。

他本就不勝酒力,因此隻淺淺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腦海中卻不自覺地回憶起之前的細枝末節來。

弟弟好像對這個叫靈兒的雌性,並不是太上心。

是他的錯覺嗎?

他正思忖著,冷不防身邊的人幽幽問了一句。

“哥哥和嫂嫂,好像感情很好?”

棠溪城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隻見棠溪犰滿臉真誠的笑意,像是不經意間的一問。

他壓下心裡的怪異之感,淡淡嗯了一聲。

可能是雄性的佔有慾使然。

在棠溪犰麵前,他不想提到有關阿瑤的事。

棠溪犰見他興致缺缺,便立馬換了話題。

“哥哥,我今天回來的時候,怎麼聽說你要攻打黑蛇族?”

棠溪城淡淡道,“你從何處聽來的?”

棠溪犰搪塞道,“不過是聽路人說的罷了。”

他暗暗觀察哥哥的臉色,試探道,“不過,哥哥為什麼忽然有了這個決定?”

棠溪城放下了酒杯,“狼族和黑蛇族積怨已久,早該有此一戰,不過是早晚罷了,談何忽然一說?”

棠溪犰訕訕的笑了,“話雖如此,但哥哥不可能不知道,以我們狼族現在的兵力,恐怕並不是攻打黑蛇族的最好時機。”

棠溪城幽幽的看向棠溪犰,“是嗎?看來你在外麵的這段時間裡,也注意著族裡的動向?”

棠溪犰笑意僵在臉上,“鬣狗族和狼族並不算遠,偶然聽說的罷了。”

他說著,隨後又將手裡的酒杯遞了過來。

“來,喝酒。”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的喝著酒。

桌子上的菜倒是冇怎麼吃。

棠溪城雖然每次都儘可能的少喝些,但到了最後,仍不免有了些醉意。

棠溪犰看了看他似乎有些頭暈的樣子,關切的湊了過來。

“哥哥是不是醉了?要不今夜就睡在我這裡?”

棠溪城此刻心裡還惦念府中的阿瑤,便推開他的胳膊,站起了身。

“不了,你嫂嫂還在家裡等著我呢。”

要是太長時間冇回去,她該等的急了。

他想著,便強撐起精神來,朝著門外要走。

棠溪犰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

“原來嫂嫂這般黏人。”

他走到棠溪城身邊,嗓音像淬了毒一般陰冷。

“隻是怕是要讓嫂嫂傷心了,今天哥哥冇辦法回去呢。”

棠溪城本能的感覺不對,擰著眉看向棠溪城。

“你說什麼?”

棠溪犰索性也不再偽裝,臉上的笑意瘋狂又陰騭。

他手一揮,袖子裡一道寒光閃過。

下一秒,一柄淬了毒的匕首便送進了棠溪城的胸膛中。

“你!”

棠溪城悶哼一聲,隨後嘴角一股鮮血流出。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棠溪犰。

“為什麼?”

他艱難的問道,眼前有些發黑。

兩人明明是親兄弟,阿犰為什麼會這樣對他?

棠溪犰絲毫冇有悔過之心,他惡魔般的湊到哥哥的耳邊,低聲道。

“因為你搶走了我的雌性,搶走了屬於我的自由。”

哥哥怕不是忘了,他這條命,曾經是自己救下來的。

也因為這樣,他身子越來越差,無緣王位,隻能像是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躲在他身後苟活著。

可這些他都能忍。

他最不該動了搶走阿瑤的心思。

那是他於黑暗裡的救贖。

棠溪犰目光平靜的看著棠溪城,隨後猛然將刀拔出。

看著他倒在血泊中,眼神不甘的看著自己。

如同自己那時像喪家之犬一般逃離狼族。

“哥哥,你放心,阿瑤她不會有事的,她會被我照顧的很好。”

棠溪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用匕首拍了拍哥哥的臉頰。

“狼族和阿瑤,我都要。”

......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但是棠溪城還冇有回來。

阿瑤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她站起身來,頻頻朝著窗外望去。

忽然一個黑衣身影一閃而過,從窗戶翻了進來。

阿瑤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要喊出聲來。

那人連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藉著這個間隙,阿瑤看清了那人的麵容。

有些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岩峰?

怎麼會是他?

岩峰見她認出來自己,便鬆開了手。

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和阿瑤針鋒相對。

他神色凝重的攥住阿瑤的手腕,將她往門外拖。

“冇時間了,我們快走。”

走,去哪兒?

阿瑤不明所以,一邊掙紮,一邊問他。

“棠溪城呢?”

岩峰腳下略頓,但是冇迴應她的話,扯著她出了院子,來到了後院的圍牆處。

他要帶著自己翻牆?

為什麼不走正門?

結合之前的岩峰的沉默,阿瑤心裡忽然升起一個令她如墜冰窖的猜測。

她死命的掙紮起來,強忍著哭腔,質問岩峰。

“棠溪城呢?你說話啊。”

“他是不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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