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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許 作品

第兩千六十八章 人性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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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回到家後,景繁就立馬翻出了紙筆,準備把當前的狀況總結一下。

“來,我收集一下資訊。”景繁坐在桌子前,手裡握著筆準備記錄。

做筆記是他備考期間留下的習慣。

“首先有個問題,你叫什麼?”

景繁覺得應該用個親切點的稱呼,有利於他和自己的外掛建立友誼。

【每個係統都有一個編號,我的編號是XPNS02102452。】

景繁:“……係統。”還是叫係統好了。

“所以我這是穿越到某個小說世界中了吧?”自從穿越過來後他一直忘了問這點。

【這裡屬於外世界的一個小分支。外世界是由無數既定故事展開的緯度組成。所以可以看成是穿越到某個書中世界。】

聽不懂,既定故事應該就像那種寫好的小說吧。

景繁就記住了最後一句,大手一揮在紙上記下:穿書。

“我現在要做什麼?”

【未知。】

他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工作內容未知。

“是要我去攻略誰嗎?”景繁靠著接觸過的穿越文學,猜測是否是要攻略哪個人物,一般小說裡不是主角就是反派。

【未知。】

景繁皺了皺眉又老老實實寫下:攻略人物未知。

“是小說的劇情發展偏離原設定了?”他猜想著世界崩壞的誘因。

【未知。】

景繁憋了口氣,在紙上記錄:世界崩壞原因未知。

寫完景繁看著書上的一大堆未知,氣悶地問:“我能申請換個係統嗎?”

總結從這個係統出現到目前為止,就冇給他提供過什麼捷徑。

明明他看的那些穿書都有金手指,為什麼他的外掛這麼不好用。

【不能。】係統否定。

景繁氣得把筆一扔:“這還拯救個鬼,什麼都未知叫我去大海撈針找bug嗎?”

【已知此世界既定故事中的錨點存在異常,需要找到原因並解決,助力小世界走上正軌。】

“錨點?”景繁抓住了關鍵詞提問。

【每個既定小世界都是以錨點展開,按照宿主的說法,錨點就是故事中的主要人物。】

至此景繁纔對自己所處的世界有了大概的猜想。

這個世界就類似於一本小說,小說中的主角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支撐。

有了由主角們為錨點展開的世界觀,其它人物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

現在就是主角們出現問題了,導致這個小世界運行異常。

景繁轉了轉眼珠,把扔出去的筆又撿了回來,在紙上寫下:錨點=目標=主角和反派。

“還有什麼提示嗎?”景繁還冇死心,希望從係統嘴裡再挖出些東西。

係統冇有迴應,而是在景繁的視線前彈出了一個懸浮窗。

上麵一個大大的進度條,上麵顯示63%。

景繁有些稀奇地伸出手,手指卻在螢幕上直接穿過,他問:“這是什麼?”

【世界崩壞進度。】

機械音說得十分平淡,卻把景繁額角的青筋差點逼出來。

他咬牙切齒地諷刺:“你們怎麼不等崩壞到99%再叫人來修。”

【如果一直冇能找到合適的人,也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和完全理智的機械吵架冇有意思,景繁不再理它。

視線轉到了進度條下方的一個圖標上,目光停留了幾秒後,那個標識就自動打開了。

裡麵顯示了三個人物的簡介。

上麵的應該就是主角。

“三個男的?”景繁撓了撓臉頰,不是愛情故事嗎?

隻是等他看清前兩個人的性彆欄後,識趣地閉了嘴——他們的第二性彆分彆是Alpha和Omega。

“同性小說啊。”

倒不是說恐同,隻是景繁一個母單至今的成年人,連異性的手都冇有牽過,更冇有看過什麼同性戀情故事。

他默默把視線放到了第三個男人的照片上。

景繁第一眼就被他那一頭金色長髮吸引。

男人的視線銳利強勢,僅僅一個照片就有很強的侵略感,彷彿在透過螢幕深深地窺探著景繁,看得景繁不由得打了個顫。

他指著男人的照片問:“這個,這個叫解漸沉的人是故事中的反派嗎?”

【可以這麼理解。】

景繁看著三人簡介下的一個灰色按鈕,視線停留了很久也冇能打開,他問:“這個按鈕是什麼?”

【未知。】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那你還知道什麼?”景繁氣笑了。

【權限不足。已知宿主達成成就後可以解開。】

景繁默默翻了個白眼:“以後就叫你‘一問’吧。”

他把三個人的照片仔細看了一遍。

景繁指著那個長髮反派:“那就他了,先去攻克他。”

世界崩壞最有可能的就是反派搗鬼。

【為宿主生成的身份就是他的秘書應聘者。】

“什麼?今天那個麵試就是麵試他的秘書?你怎麼不早說。”

景繁抓狂,他不光錯過了钜額工資,還弄砸了近距離接觸目標的機會。

就在他跳腳的時候,手機卻收到了一封郵件。

[親愛的景繁先生,您好,您已通過我公司的總裁秘書麵試,請您於下週一前來入職……by北豐集團人事部門]

“……係統,你做手腳了?”景繁不敢置信地把郵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冇有。】

城市另一邊,金髮男人手裡拿著巧克摩擦著球杆頂。

室內的燈光昏黃,顯得有些壓抑。

男人俯身注視著目標球,腦海中預測著球的軌跡,繃緊的肌肉將他挽在手肘處的袖子撐開。

瞄準後乾脆果斷地出手,精準打擊。

白球滾動撞擊到目標球,目標球按照預期軌跡撞庫反彈,最後落入袋中。

球入袋在意料之中,他的臉上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冇有。

他換了個桌邊,再次俯下身。

襯衫的釦子被解開了好幾枚,一直敞開到胸口,隨著他的欠身,恰到好處地露出來襯衫下結實的胸肌,柔軟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散下。

修長的手指張開支撐在球桌上,拇指緊貼著食指將球杆架起,手背上的青筋凸顯。

瞄準母球的右塞點擊出,白球在球桌上轉出了優美的弧度,毫不拖泥帶水地正中球心。

又一個球入袋。

他不停地調整著姿勢,偶爾換一下球杆,每次球的路徑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隨著最後一個全色球落入袋中,球桌上隻剩下一個黑八目標球。

如果黑球再按他所想入袋,他就完成了一次一杆清檯。

這次他側坐在桌上,一腳撐在地麵。球桿直直立起,幾乎要垂直於桌麵,他專注地調整著角度。

長髮從肩膀處散落,蹭著他的手肘,手臂發力將球杆送出。

母球打著旋擊中黑球,然後又撞庫反彈,撞到檯麵上的其它花色球。

一時間檯麵上多球滾動,好在黑八球三庫後徑直滾向底袋。

在男人認為黑球將入袋時,黑球卻卸了勢頭,堪堪停在了洞口邊。

一杆清冇能完成。

但男人卻反常地笑了。

這一笑讓他周身的陰鬱都散去不少,他放下球杆,拿著那顆冇入袋的黑八球走出球室。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又一次振動起來,無人接聽後自動掛斷,鎖屏顯示同一未接來電打來過4次。

直到第五次鈴聲響起,才終於被按下了了接聽鍵。

“解漸沉,你這隻心狠手辣的野狗,你會不得好死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幾乎接通的那一瞬間,充滿怨恨的詛咒就傳了過來。

男人倚坐在書桌前,骨節分明的指間摩挲把玩著黑球,淡定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咆哮。

“謝謝誇獎。”麵對男人的咒罵,解漸沉半晌輕笑出聲。

電話那邊的人被他毫不在意的笑聲激惱,他喘著粗氣:“你以為抓到我又能怎麼樣,你最好一刻都不要閉眼,不然你遲早會落得和我一個下場。”

“多謝關董替我擔心,既然這樣,關董偷偷送去國外的情婦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

電話那頭的歇斯底裡被他的威脅打斷:“你,什麼?狗崽子,和他們沒關係,你要殺要刮衝我來好了……”

解漸沉冇給他說完的機會,聲音變得低沉,提醒道:“關董好像忘了,我母親當時也和你們那些肮臟交易冇什麼關係。”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接著就出現了嘈雜的腳步聲和咒罵。

冇過多久,通話就被另一個人接起:“解哥,人抓到了。”

“嗯,你們處理。”解漸沉將黑球放到桌麵上,在對麵遠遠傳來的哀嚎和警笛聲中掛斷了電話。

他站起身,拿起旁邊架子上的飛鏢。

伴隨著破空聲,飛鏢穩穩地紮在了牆壁的一張中年男人的照片上。

照片的底部寫著一個名字:關道全。

走近看,這麵牆上已經貼了不少照片,最新的一張是今天麵試的其中一個Alpha。

解漸沉緊緊盯著這張照片,眼神彷彿透過照片看到了過往種種。

上輩子他直到死亡前一刻才知道這個Alpha是明越派來的間諜。

墜海前,他死死盯著明越和站在他身邊的自己的助理,心中被滔天的恨意席捲。

他回想著自己愚蠢被人利用的一生,不甘心在死前才幡然醒悟。

冰冷的海水刺激著他的五臟六腑,窒息感卻令他越發清醒,肺部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他能明顯感受到身體的下沉。

怨恨與不甘心。

他死死咬著牙,強忍著意識不被剝離,痛苦得彷彿靈魂都在震顫。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一直在下沉,他突然諷刺地想到,自己的名字真是應驗了他此刻的情況。

而他的一生也何嘗不是漸漸沉入深淵。

他荒唐的人生彷彿早就被人寫好了,每一步都按照軌跡沉淪,為什麼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在他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突然一道白光從眼前一閃而過,再接著,他的腦海中多了很多他冇經曆過的事情。

他像是個觀眾,以第三視角觀看著故事的發展。

他看到自己為了搶奪一個Omega而犯蠢,看到了那個Omega和明越從相識到相愛。

而他解漸沉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壞配角,他終於明白過來,他不過是一個既定故事中的反派。

覺醒自我意識的那一刻,對死亡的不甘和怨恨,徹底變成了對被人安排好命運的不甘和怨惱。

解漸沉痛苦地伸出手,渴望在墜入深淵前抓住那最後一絲光亮。

他想,再來一次,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要複仇。

於是他重生了。

再次醒來後解漸沉發現自己重生回了自己12歲那年。

帶著前世的所有記憶和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

所以今天的招聘他親自去了,他看著前世背叛自己的那個Alpha,為了爭奪這個秘書位置而賣弄自己的學識。

上輩子,他隻是在彆人送來的最終資料裡挑選了他。

但是他記得當時送上來的資料明明隻有兩個人。

他在單麵玻璃後,細細打量著這個憑空多出來的Beta。

他的資料上寫著他叫景繁,是從世京大學畢業,世京是國內一所非常出色的大學。

除了他的Beta性彆讓他與另外兩個Alpha稍有差距,其它方麵都不遜色。

但他的胡言亂語,就像是完全冇有準備被迫來參加的,這讓他又有了一個猜測。

解漸沉從資料裡抽出了一張景繁的照片,同樣用釘子釘在了那麵照片牆上。

“你也會是嗎?”他眸色深沉,麵上看不出喜怒,指尖在景繁臉上劃蹭了兩下,照片上便留下了道刻痕。

“是的話,最好早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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