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先天武道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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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禹書直到此刻方纔明白，
為何蕭洛神麵對皇帝猜忌，朝廷打壓，卻一直守在西南防線，無怨無悔。
鎮南軍守護的，從來不是一人一家的朝廷。
他們守護的，是這片土地上溫暖的煙火氣息，是千千萬萬人族百姓的平安喜樂。
韓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並無一點先前猥瑣意味，反而高觀嚴肅，宛如黃鐘大呂，海浪濤聲一般振聾發聵：
“蕭兄弟，武者晉入先天，當以自身的武道意誌感應天地，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先天武道真意。今後的路該如何走，武道該如何去練，需要你自行開創了。”
蕭禹書頓時明悟，狀態反轉的異能帶給了他大量收穫，他的武功和精神都已經跨過了先天門檻。
但隻有認清內心，找到自己練武想要的目標，將它化為真正的意誌，從而感應天地，方能晉入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不但要練武，還要練神，更要練心。
韓髮帶他來此夜市，便是關鍵時刻點醒他。
此份恩德，不可謂不大！
蕭禹書每份小吃都認真品嚐一口，點頭稱讚。
待到吃完最後一口，他站起身來，衝著韓發，衝著周圍父老，衝著那片靈牌，衝著無數鎮南軍的英魂，深深一禮。
隨即他便大步而行，一路向京城之外走去。
“世子爺——”
鎮南侯府的護衛剛想攔著他，韓發高聲喝道：
“他正在悟道，讓他去！”
侯府護衛不敢打擾，隻好遠遠跟著。
隻是此時此刻，不僅有侯府護衛在附近，還有皇家和其他勢力的不少眼線在此。
看到蕭禹書離開，他們紛紛跟了上去。
韓發走出夜市，目光睥睨四方，冷聲而笑：
“竟然有不開眼的跟上來。這悟道的關鍵時刻，哪能讓你們來打擾？”
他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不過片刻間，十幾個各路探子全都被打暈，搜走銀子銅錢，扔在了角落裡。
蕭禹書這般大步走著，眼前光景陸離，從人流密集到稀疏寥落，萬般市井景色已然全不入眼。
他心神精神之中，全是自己習練過的各種武功，如流水般一一展現流過。
上京城城牆很高，但擋不住武林高手。
蕭禹書一路直行，越過了城牆，行走在上京城外無邊的曠野之中。
他一步步大步走著，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有韻律的活動著。
每踏出一步，便彷彿有飛灰從他的身體，從他的精神中飛出湮滅，整個人便剔透純淨了一分。
天地之間彷彿有柄淬火大錘，他每走一步，這大錘便落下一次。
轟然間將他的心神精神砸入身體之內，跟肉身合而為一，圓融無礙。
蕭禹書麵容堅毅，心無旁騖，就這般一直走到一條滾滾大河之畔，他停住了腳步。
此時天星閃耀，垂照平野，月光奔湧，大河東流。
蕭禹書拉開拳架，練起了鎮妖拳。
此時的鎮妖拳，和以前暴烈迅捷已然不同。
一招一式，威嚴厚重，
他出拳之際，漸漸引動風聲四起，天地之間隱隱雷聲相聚。
此時此刻，在這拳法之中，在這武道修行之中，
蕭禹書感覺自己並不是一人獨行。
先前那些鎮南軍的英魂彷彿排成軍陣，千軍萬馬，無邊無際的追隨在他的身側。
他一步踏下，
他們也跟著前進，千軍萬馬驚天動地。
他一拳揮出，
他們刀槍林立，縱聲呼嘯，橫行天下誰與爭鋒！
“斷河崩——”
“開山鑽——”
“伏虎劈——”
“擒龍炮——”
空氣中彷彿出現了無數透明的漣漪，巍然宏大的力量從天地間生出，在蕭禹書的拳招上化為了烏雲雷電，化為了一條雲中蛟龍，威嚴浩大，睥睨四方。
“吼———”
蛟龍一聲咆哮，聲震天地，河畔飛沙走石，大地都震撼了起來。
蕭禹書心中忽然感到，現在的擒龍炮威力恐怕十倍於先前。
要是國師再用窺探心神的秘法試探他，恐怕那神通根本近不了身，就會被蛟龍之威撕碎。
大皇子那手下雖是先天高手，恐怕也接不住他的雷霆一擊。
此刻距離河岸還有一裡之地，鎮南侯府的護衛都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蛟龍吼聲。
幾人都是心神劇震，心臟怦怦直跳，氣血運轉都是停滯不暢。
幾名護衛彼此對視，目光中都是震撼。
世子爺竟然將功夫練到如此地步了？
這時候韓發也遠遠的站在一座山丘上，看見蕭禹書拳法的威勢，不由深深點頭：
“鎮南侯府武道果然有獨到之處，這鎮妖拳威力好生厲害。若將鎮妖拳練到大成境界，天生就剋製一切邪祟外道。怪不得那傅青葉對蕭洛神恨之入骨……”
他皺了皺眉，罵道：
“他媽的，竟然又有人吃飽了冇事乾，跑過來添亂！打發了一批，又來一批，真以為韓爺爺不敢殺人？”
他身影一動，肥短身材消失不見。
蕭禹書一套鎮妖拳打完，覺得整個心靈和天地連成一片，好像冥冥之中還有東西在呼喚著他。
他的眼睛驟然明亮，意念主動呼應那呼喚。
一瞬間隻見無數月光從空中落下，
它們如泉水般湧動著，漸漸歡快的聚合起來。
它們明亮皎潔，如潔白的雷電，流轉閃動著。
點點月光化作絲絃，道道絲絃聚整合麵，
最後化作了一把神光凜冽，冷如月華的長劍！
那長劍之上，篆刻了兩個古拙篆字：
月絕。
蕭禹書握住這把長劍，發現心神精神之中的那把月絕劍已經消失不見了。
浩然之意喚劍魄，月華重鑄神劍身，在這世上消失多年的月絕神劍重現人間。
蕭禹書握緊月絕，瞬間全身浩然之氣運轉。
此時的浩然之氣比先前不知浩大雄厚了多少倍，他用力揮出一劍。
大河之畔，瞬間升起了一輪月亮。
那道劍光明亮至極，直可與天上皓月爭輝！
一劍揮過，蕭禹書將三尺劍插回腰間，一笑轉身而去。
那滾滾東流，綿延千裡的大河河水竟然停滯了。
轟——
巨響傳來，大河逆流。
轟然間大河河麵猛然從中間斷開，在皎潔月光照耀下，水麵分開化作兩道高大的水牆。
一道十丈寬雜亂起伏的河床，竟然顯露了出來。
月光為刃，一劍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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