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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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對溫紫玉怒罵的半妖們，此時目瞪口呆，彷彿不敢相信蠻荒的始點就這樣冇了。它們仰天長嘯，齊聲悲鳴。
逃出生天，我逃出來了，孽障，看我抽你骨髓。許壞腳踏惡蛟頭部，一手拽著繩索，一手扣住惡蛟頸部凸起的骨頭。
在他身下，一蛇一鳳凰卻是緊張環顧周圍，毫不理會群妖。
“你出來，滾出來。”常無牙犄角高聳，盤臥蛇身，發出陰寒之氣。
“出來又如何，你們打了這麼久，耐得了我？凡人與你，並無兩樣”。
一片五彩羽毛從風中吹來，飄飄蕩蕩。
可以說，所有蠻荒的子民，都是它的孩子，被它孕育而生。它代表著蠻荒的開始，一切的生存意義。
“拜見老祖”。
半妖們再次叩拜下去，對它們來說，老祖帶來的信仰比凰更深。
選擇與麵對，當選擇了一條路，就要麵對另外一條路。人有選擇，妖更加要選擇。
“凡人，修妖者，妖，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浮雲。我等了這麼久，甘願放白虎離去，本以為會將隱虎騙來，冇想到來的卻是你們”。
“罷了，你們纔剛剛修到化形，連成形或半仙都不是，根本就無法瞭解修行道上的真諦”。
凰羽的話似醍醐灌頂，句句震撼人心。
“老祖，我不懂，為何同為修妖，為何我修的人不人鬼不鬼，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商秋平見識過許壞的不同後，有了自我深刻檢討，明白了修妖路途不止一條。
所以，他冇下跪，而是正麵詢問老祖，如今聖主已經走了，答疑解惑隻有這片羽毛。
“有一個詞叫資質，你明白嗎？”凰羽真就如老祖一般，麵對自己的子民有問必答。
“您是說我冇資質修妖？所以把一些奇怪的東西強加在我身上？”商秋平臉有些白，不知是凍得還是心寒。
凰羽笑笑，轉而看向青虹道：“我隨凰生於天地初始，早已步入真正的仙列，你不會懂得。接受你的命運吧，把身體賦予我吧”。
青虹和常無牙已經試遍所有辦法，根本傷不到它分毫，哪怕破壞它一絲，都做不到。
現如今，隻能歎息，接受天地間的法則。
“我不要做怪物，你賦予給我的，還給你。修妖而已，不至於修成怪物。”商秋平一把抹去臉上雨水，一拳打在自己胸前。
凰羽饒有興趣望了他一眼，這個人類倒有些令它吃驚，隨即笑笑，凡人終究隻是凡人。
它輕輕搖擺身軀，羽毛上的光彩頓時大盛，似有萬道霞光從天而降，照耀在青虹身上。
青虹抖動著，發不出一絲反抗，甚至連動都不能動。
“滄海桑田彈指間，因果循環萬年緣。修行大道落荒塚，我乃妖道第一仙。凰，我會傳承你的衣缽飛昇天際，我會去三生天找隱虎替你報仇，我會主宰，這個世界”。
凰羽與青虹之間出現一道彩虹，形成一座橋梁。從青虹身上不斷有光華順著彩虹進入凰羽體內，助它形成人身。
“老祖，我已經把一切都還給了你，現在，你要為你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商秋平好像瘋了般，將自己搞的不成人形後，猛地朝凰羽衝來。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其實不止是他，包括溫紫玉乃至所有妖獸，都完全成為木雕擺件。
“我賦予你們生命，教導你們修行，如今，是時候還給我了，有始有終，方得始終”。
一道道彩虹從它體內迸發，牽引所有生靈。
生命在流逝，誰都感受到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化成一堆白骨，或是一縷細沙，消失在這片天地。
許壞還在半空中努力將惡蛟骨髓抽出，哪知它像突然失去了靈魂，頓時從空中跌落。
許壞連忙祭出雙翼，一個轉身，飄向遠方。
轟隆一聲，惡蛟骸骨跌落，發出強烈聲響，激起無數水花。許壞長籲口氣，把目光投向荒塚，突然發現荒塚消失不見了。
他雖然有天眼的天賦，可這時候天地氣場逆轉，天賦已然冇效。
“忘了，把你落下了，有趣的凡人，來”。
此時的凰羽漸漸有了真實的血肉，隻一招手，半空不知所措的許壞就被一股強大吸力吸引到場中。
這裡，可能除了商秋平和溫紫玉，就屬許壞道行最淺。
他甚至來不及想太多，就被牢牢釘在地麵。
“天地之大，或許在幻天大陸會有我的對手，但在蠻荒，我就是唯一的神。放棄掙紮，接受你們的命運，被我同化，你們的靈魂會跟隨我征戰四方”。
冇人能回答她的話，連出聲都做不到了，接受死亡，等待死亡，遠超所有的痛苦。
許壞不甘心就這樣死去，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任何辦法，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萬念俱灰，不過如此吧！
雨越加大了，升起的霧氣將這裡變做一處墳場。於是乎，終於有半妖忍耐不住，身體崩裂，化作一團血水進入到凰羽體內。
就在這時，許壞眼中出現一抹紅色身影，不，準確的說是五道紅色閃電。
紅色閃電不偏不倚，正好紮在他身前的彩虹，使彩虹有了一絲搖晃。
“休要傷我夫君，看槍”。
五杆長槍後，又是五杆，槍槍直插彩虹，似要撼動凰羽。
是赤妖？她怎麼來了？許壞大喜，有了片刻可以活動。
“咦，又來個小丫頭，死”。
凰羽宛如強大的神靈，一人麵對蠻荒所有修行者，無論是誰，都將難逃一死。
許壞終於有了片刻喘息，來不及多想，暗罵：要死就一起死，看看到底誰先死。
“天地初始分陰陽，五行幻化在兩旁，凡人若得其中奧，錦繡河山掌中藏”。
“一呼一吸萬物知，生死輪迴因有時。不求長生終不悔，道法自然莫來遲”。
匆忙間唸完最後一字，嘴巴再次被控製的難以發出聲音。
不過夜空中的暴雨驟然一停，一道極長紅線從天空劃過，直達萬裡之外的四獸城。
四獸城外的二人同時愕然回頭，眼中驚恐莫名。
四獸城矮山中，陳玄真緩緩睜開雙眼，朝北凝望。
四獸城上空，突然出現一道紅色焰火，如展翅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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