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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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海上,青虹化身鳳凰拉船前行,全程護航。為保許壞安全和屍體不腐,全速前行,僅用三天就到達靈妖島。
可當許壞踏上海岸線的刹那,一絲不妙突然出現心頭,怎麼不見有人?難道不怕敵襲嗎?忽然,他又聞到那股味道,血腥的味道,味道之濃,深入心底。
他揹著單青霞,常無牙揹著嶽洋,彼此無言,朝家走去。
島上,處處可見染上鮮血的地麵和樹枝,家家戶戶門口掛著幡,呈現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
許壞有些怕,淚水竟不受控製流了下來,內心的恐懼無限生長。
果然,自己家也一樣,門口掛著幡。似乎聽到院內的哭聲,許壞來不及多想,一腳踹開院門,愣在原地。
院中擺放兩塊木板,上麵各躺兩具屍體。許母坐在地上,對著兩具屍體低聲抽泣。
她悲痛欲絕,茫茫然看院門被踹開,嚇得好懸暈倒,直到看清來人是許壞後,忍不住大聲痛哭起來。
“娘,這是怎麼?”許壞泣不成聲,從上島開始哭,到家門口,已經站不穩了。
許母抽泣著,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隻顧著哭,一雙眼睛早已紅腫。
常無牙放下嶽洋道:“我去檢視一下,去宗門看看,不對勁,連一絲妖氣都感覺不到了”。
許壞默默放下單青霞的屍體,踉蹌走入院中,不忍般朝木板看去。突然,他的心一疼,失聲大哭起來。
父親死了,換上了嶄新的衣服,那是他過年時才捨得穿的。可以看出來,他是被強大的衝擊力擊到,胸口凹陷,幾欲變形。
許笑的情形和父親差不多,但區彆是還冇完全斷氣,尚有一絲氣息仍在。
“兒啊。”許母終於說出話來,抱著許壞淚如雨下。
許壞也在哭,猩紅的目光中顯出厲色,魔心再也控製不住,黑氣完全籠罩住丹田的八卦。
人在钜變中往往會保持冷靜,許壞看完父親,又探析許笑的鼻息。氣息圍繞,同樣遭受重創,命不久矣。
到底是誰?是誰攻打靈妖島?劉翰林呢?紅狼呢?島上剩下的同知高手和陣呢?對了,陣隻有我會,一念至此,許壞恨不得殺了自己,早該離去前把陣法心得留下。
不過一刻鐘,常無牙飄然回來,臉色冷得可怕,對許壞搖搖頭。
“什麼意思”?
“都死了,劉翰林和紅狼以及唐狼,宗門所有人,就連你養的那幾隻小獸,冇有一個活口,屍體都擺放在宗門山腳下”。
“劉翰林和紅狼是半妖,唐狼接近半妖,對了,赤妖他們呢?荒人怎麼樣”?
“一樣,冇有一個活口,靈妖島上除了體弱的婦孺,全死”。
靈妖島上的漁民加荒人,怎麼說都有過千條人命啊,這一下死了大半啊,許壞不敢想象,傻愣愣的跌坐在地。
附近鄰居聽到許家傳來聲音,有婦人聞聲而來,看到許壞的一刹那,突然暴起,直接朝許壞衝來,嘴裡還不住罵著什麼。
許母見狀,想把許壞拉在身後,許壞卻搶先一步走出,任由婦人打罵。
打罵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婦女走出家門,來到許家門前,排著隊的打罵。
許壞隻是默默承受,因為他聽出了前因後果。
是一個女人騎著一條大魚攻打的靈妖島,這場惡戰持續了足足持續七天,直至島上宗門弟子流儘最後一滴血。
打累了,罵累了,於是又一片哭聲,哭聲響徹靈妖島。
許壞臉上被撓出一道道血痕,他彷彿冇有疼痛感,再次向常無牙問道:“謝叔叔回來冇,看到他的屍體了嗎”?
“奇怪,按理說他們比咱們早走一個月,卻還冇到,不過這算是一件好事,他們應該安全”。
“你幫我照顧她們,我出去一趟”。
常無牙伸手攔下,冷聲道:“冷靜點,憑你現在的手段根本不是陳七妹的對手,況且滄海那麼大,你去哪裡尋她”?
“那你說怎麼辦?這仇就不報”?
“聽我說,等謝溫回來後再商量,現在當務之急,應該讓逝者安息,他們還未入土”。
距離滅島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可那些屍體還冇入土,她們都在等,等謝溫回來,給她們報仇,等許壞回來,給她們一個交代。
許壞帶回一具屍體,現在多了數百具屍體,所有的屍體都跟他牽扯關聯,莫非冥冥中的定數?
“想辦法,把許笑救活,他不能死,然後我再想其它辦法救活所有人”。
“你說什麼?你要救活所有人?”常無牙覺得許壞又瘋了,想一出是一出。
“世間有九轉魂回丹,必然有其它丹藥,我再去一趟鳳凰城,找莫星語幫忙”。
“等等,就算求人也應該適可而止,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你先等我,我帶許笑去天池,那裡的水可以幫他複原”。
當常無牙抱著許笑和嶽洋離開後,許壞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黑暗中,他彷彿來到了一處未知領域,這裡到處是人骨骷髏,海是鮮血彙聚而成,山是一具具屍體搭建起來。
在那山上,他看到父親,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他想爬上去,把父親從屍山帶下來,卻無法爬上去,剛剛一動,就有無數屍體將他掩埋。
“你來了,我等你好久”。
“是誰,誰在說話。”許壞費儘力氣從屍體中探出頭,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
“我,在你身體裡,與你對話”。
“你是誰”?
“我是你心底的惡,其實很早之前咱們就應該見麵的,隻不過有青虹在,你一直將我壓製。如今好了,我出來了,你解脫了”。
“魔心”?
“準確的說我隻是你潛在的惡,是魔心把我喚醒,是島上怨氣使我成長。你修為尚淺,等你不斷成熟,我纔是魔心”。
“你想做什麼”?
“你要救人,我來幫你可好?救你的父親,救你的愛人,救你島上朋友”。
“如何做”?
“與我做一個交易,完全聽命於我,奉獻你的全部,永世沉淪魔道”。
許壞冇有做任何停頓,答道:“可以,入魔未嘗不可,隻要能讓他們死而複活,做什麼都可以”。
“那就去完成你的使命吧!甦醒後,你會有不一樣的心境,體會入魔後的快感”。
許壞眼前漸漸出現光亮,感到刺痛後,茫茫然睜開雙眼,看到母親擔憂的神態。
“你醒了,昏睡許久,我這就給你熬粥去。”許母這段時間蒼老許多,哪怕服用了珍珠粉,依舊難掩疲態。
“娘,我不餓,我出去一趟,去找常無牙,我會讓所有人複活的,相信我”。
許壞的丹田已經完全黑了,猩紅眼中有道黑線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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