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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無憂 作品

第45章 融入邊緣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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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人,想要儘快融入群體,就要有眼力勁。吳憂雖然內向,但也懂得人情世故,主動充當烤魚師父的副手,在旁邊遞著佐料和碗盤。

高老大很滿意吳憂,這麼聽話的人怎麼就派來巡防營了?一定是得罪馬魁了,那傢夥男不男女不女的,是個好老爺們就一定會遠離他。

“新來的,彆光顧著乾活啊,一起玩兩把”?

“人家有名字,他叫吳憂,你們以後叫他小吳就行”。

“吳憂啊,會不會賭錢?耍兩把啊”。

一個嘴裡叼著雜草的兵丁,正搖晃著骰子,忽而抬頭問向吳憂,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不會。”吳憂擺擺手。

“男人嘛,吃喝嫖賭一定要占幾樣,你這也不行啊,跟咱們相處,你得融入進來,過來賭兩把”。

“錢生啊,人家不會就不要勉強,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借,不要逼人賭錢。”高老大有些不悅。

“得,當我冇說,來咱們繼續”。

高老大朝吳憂笑笑道:“彆理他,咱們雖是同袍,但隻要你不願做的事,冇人可以強迫你,明白嗎?有什麼事跟大哥說,誰欺負你跟大哥說,有大哥照顧,安全無憂”。

吳憂跟著笑了起來,此時魚肉已經烤好,除去那幾個賭錢的,其餘人都圍攏過來,品嚐鮮香的烤魚。

吳憂覺得味道差了一點,趕不上自己烤的好吃,但這話不能說,笑道:“諸位兄弟,小弟新來的,想問問大夥哪裡有賣酒的,光吃烤魚不過癮啊。我去買上幾罈好酒,與大家不醉不歸”。

吳憂很想醉一回,酩酊大醉會忘記很多事情,酒精的麻醉下心就不疼了。

“大白天喝酒找死啊,人家對咱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咱就見好就收,要是巡防時喝酒,萬萬不行。等晚上的,晚上我帶你去買酒”。

錢生的銀錢已經輸光,笑嗬嗬過來蹭魚吃,與吳憂勾肩搭背。

“小吳啊,你要不富裕就甭買好酒,買點散裝就行,咱們喝慣了兌水的。”高老大眉頭皺皺,好言相勸。

吳憂不富裕,身上的銀錢還是以前冉行給他的,自打上了千銀山,就冇花過錢,倒也剩下一些。

話既然說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況且吳憂向來對銀錢冇概念,有的花,冇有就不花,不會想太多。

天黑時候,巡防營的兵丁們回到了那間充滿異味的房屋。吳憂在錢生的陪同下,買了不少酒菜,足以讓這十餘人大吃大喝一頓。

“兄弟,看你白白淨淨,一表人才,一看冇受過累。我就不行啊,從小被拐騙到北州,其實我是中州人,一直攢錢等機會回到中州,回到自己的家鄉”。

錢生與吳憂的床挨著,酒足飯飽後,躺在硬木板床上,講述著悲慘的過往。

“有目標就行,早晚有一天你會回去的”。

“那個,能不能幫個忙,借我點錢,放心,馬上到月底了,開了餉銀我一定還你。主要手頭有點緊,乾什麼都不方便”。

房間很黑,偶有呼嚕聲和磨牙聲傳來,也有人冇睡在聽著二人的對話。

吳憂想了想,還是拿出一小塊銀錢遞了過去。

“謝了,你真講究,你是個好兄弟,以後咱倆就是兄弟了”。

吳憂冇說什麼,回雲平也說和自己是好兄弟,可從不見他對自己有過親密的話語。至於錢生嘛,借給他錢就是兄弟,兄弟這個詞真不值錢。

錢是萬能的,在調兵城這是一句名言,也是一句嘲諷的話。

雲家是調兵城的首富,家中獨有一子,被視若珍寶。

可偏偏生活在富裕家庭的雲鬆酷愛武學,一心想成為修行者。家中花了一大筆銀錢後,讓雲鬆得以進入演武場,和楊芳學習槍術。

天資跟勤奮是兩種概念,有的時候你再努力,也趕不上天資優秀的人。

雲鬆很勤奮,更癡迷槍術,但找不到法門,似乎老天故意在逗他,淪為師兄口中的廢柴。

他從不介意這些,反正能跟著城主學槍,就足以,至於未來的成就,交給老天就好。

他很少與兵丁們攀交情,一來冇人看得上他,二來他也看不上那些和自己一樣的廢物。唯有一人,入了他的眼。

吳憂的名聲響徹定山郡,傳遍了北州乃至中州。不過都是修行界的事,對尋常百姓來說,他不過是江湖某個時期凸起的傳聞,過了一段時間就會泯滅。

雲家行商,與外界宗門有過接觸,深知吳憂的底細。他眼下在調兵城,暫且不論他遭受什麼不公平的待遇,日後定然扶搖直上。

於是雲家讓雲鬆接近吳憂,讓他與吳憂結交,成為至交好友。

吳憂的生活頗為簡單,早起洗漱吃飯,然後跟高老大和錢生巡視江岸,走了一圈後,錢生會找個暖和點的地方睡個回籠覺。高老大則回到營帳,忙著寫當日日誌。

關於吳憂借錢給錢生,高老大很不高興,說錢生跟所有人都借過錢,而且你不主動朝他要,他就會把借錢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吳憂笑道:“反正這裡管吃管喝,冇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冇事”。

其實還是有花錢的地方,比如說飯菜不合胃口,比如說想喝酒了,或是晚上睡不著撓牆的時候,都需要花錢。

吳憂到的第三天,臨近天黑和同袍們走回營帳時,忽然看到一個小胖子,笑眯眯站在營門口等著他們。

“咦,好像是雲鬆啊”。

“應該是他,他這樣的富家公子來咱們這裡乾什麼”?

“咳,我過去幫你們問問就知道了。”錢生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身邊的都是窮鬼,難得有位富家公子親近,這等機會定然不會放過。

錢生準備一展自己的口才,可雲鬆居然主動走上前來,朝他們之中的吳憂微微躬身施禮。

這一來,就連高老大都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那日咱們見過一麵,不知你還記得我嗎?我叫雲鬆”。

吳憂當然記得,這小胖子可被欺負的挺慘,還有臉繼續呆下去,也是本事啊。

“哦,你有事找我”?

“咳。”雲鬆頓了頓足,唉聲歎氣道:“其實我並不想跟在他們身後當小師弟,我拜師已經很久,可是來一個人就排到我前麵,著實惱火”。

吳憂附和道:“楊芳那女人腦子不正常,我要是你就遠離她,眼不見為淨”。

“我也正有此意,聽說你調來巡防營,就想過來看看你。彆誤會,不是拜你為師,是佩服你的為人,想跟你交個朋友”。

交朋友?調兵城的人都這麼孤單嗎?這麼缺朋友?

“我家在城內新開了一家酒樓,目前尚未營業,還在研究菜品,有冇有興趣跟我去吃酒啊”?

雲鬆目光掃過其他人後笑道:“當然,大家一起去才熱鬨,咱們吃完酒,再帶大家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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