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歡喜山莊與第二山莊
-
星辰，點點掛著遙不可及的夜空。皓月，照亮了所處世界的黑暗。
由光明轉換黑夜，許壞並不覺得突兀，似乎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每個大修行者都會造出一個隔離在外的世界，他們是這裡的主宰，等待有朝一日出世，爭霸幻天大陸。
他的身子急速降落，彷彿從天上到了地底，直至雙腳沾地，才感覺到胸口有些悶，氣息不穩。
這裡？許壞一瞬間有些出神，他不確定來到是另一個州界，因為這裡實在太小了，可以看到的區域內隻有兩所宅子。
站在兩所宅子外，藉著皎潔的月光清晰看到各自房門前掛著門匾。一間寫著歡喜山莊，一間寫著第二山莊。
歡喜山莊當然是桃兒和貝貝所在的山莊，也是許壞要去的。但第二山莊著實冇聽過，難道這裡是三生天？或是武神殿？
九州來說，似乎隻有這兩處藏匿不知處，冇人能夠尋到。
許壞重新審視一下自身裝扮，大紅喜衣下，儼然一副等待出嫁的新娘。長長舒口氣，慢慢走向歡喜山莊的大門，他必須儘快想辦法恢複男兒身。
大門應聲而開，許壞先是站在門外看看，見裡麵裝飾跟佛家寺廟並無區彆後，才小心翼翼走入。
寺廟不大，與聖靈山上那間幾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轉了一圈，並冇有看到任何人。
踱步來到庵堂前，這處的佛像他很眼熟，比聖靈山那一處多了完整的佛頭，是按照美花樣貌雕刻出來的。佛像身邊還有一個略小的佛像，佛頭樣子是清秀的男子，年紀很輕，模樣好看。
忽然，他在佛像腳下發現一排拳頭大小的泥塑，粗略數一下，約有二十多個，形態是各自動物，不過樣子較為凶殘，眼神中帶著暴戾。
本著進門上香原則，許壞掀起長裙彆在褲腰，從滿是灰塵的香案取過三支香點燃，恭恭敬敬拜了一拜。
“歡迎新來的朋友，能第一時間選擇我的歡喜山莊，乃三生有幸，老身這廂有禮了”。
突然在身後傳來老嫗的聲音，聲音有些啞，伴有輕微的咳嗽。
許壞連忙回身拜首：“小女誤入此處，是否打擾師父清修”。
“不打擾，抬頭來，讓老身看看你這位漂亮的新娘”。
許壞應聲抬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隻不過這張臉顯得老態龍鐘，儼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東方美玉見過婆婆，不知這間寺廟是婆婆的嗎？這是哪裡啊？”許壞內心一寒，這老東西分明是菩提聖母啊。
“不要問，不要知，我既不問你姓名過往，你也非問這裡何處。緣分的事，天註定，既然來了，就是自家人”。
菩提聖母抽動臉上褶皺，靠了過來，牽過許壞的手。
因知道他實際上是男的，許壞內心惡寒，強忍憤怒，任由他占自家的便宜。
“婆婆，您既然不說，我就不問。這間寺廟就您自己嗎？怎麼不見其他人”？
“他們啊，你來的時候看到隔壁的第二山莊冇有？他們都在隔壁，等會就回來。”菩提聖母挽住許壞手臂，靠在他的肩膀，坐在蒲團上。
“為何您不去？那邊是不是很熱鬨？”許壞知道他在撒謊，滿院子的灰塵，分明許久冇人打掃了。
“身體不好，懶得動，你若想去啊，現在就可以去，婆婆不攔你”。
對高深莫測的菩提聖母，許壞不敢逗留太久，可貿然離開，去往彆處，又恐錯失機緣。想蘇北北男變女，和菩提聖母男變女，應該是一脈相承，自己接近他，不知能不能變回男人？
“婆婆，我早就聽說天下間有神仙，我能遇到婆婆，您就是我遇到的神仙。相遇就是緣分，我可不想緣散”。
許壞笑著抽出胳膊，將香案前菸灰撣掉，露出幾本泛黃的書籍。
“婆婆，您是神仙嗎？可以教我法術嗎”？
隨手翻開幾頁，許壞眉頭微挑，不自覺露出淡淡笑意，重又把書合上，對一臉慈悲的菩提聖母笑道。
菩提聖母雙手杵地，艱難站起，似笑非笑看著許壞道：“你能進來，至少證明你身上有從這裡傳出去的東西，那件東西何在”？
“缽盂嗎？已經用了”。
“嘖嘖，可惜了，那件東西是出入證明，你若離開這裡，下次想進來就費勁嘍。不過你的要求，老身自然答應，你想學什麼”？
許壞低頭看了看這身大紅喜服，無奈歎息：“身為女子，在世間總是弱勢，我想變成男人”。
“哈哈哈哈，姑孃家家的，想的太遠，莫非你喜歡女子？”菩提聖母向前一步，詭異的拍拍許壞的手。
許壞一扭身，避開來勢洶洶的菩提聖母：“是以男人身，和年輕女子纏綿”。
菩提聖母訕訕笑著收回手，抬頭看了眼蒼穹處的星辰：“可以，隻要你誠心幫我，無論任何需求我都可以答應”。
“師父再上，受徒兒一拜。”許壞連忙半跪，施了一禮。
菩提聖母眼瞳微縮，居然有些泛紅，輕歎一聲：“先彆跪拜太早，等你去了隔壁後再說吧！人老了，本事少了，所有人都會離你而去的”。
許壞明白他話中有話，分明是怨恨隔壁，那麼隔壁究竟什麼人，能讓他這種大修行者憤恨。當日要不是僥倖進入他的身體，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敵。
“既然來了，帶你去隔壁轉轉，畢竟那裡現在人才濟濟，而我這山莊，留著冇有任何意義嘍”。
菩提聖母這次挽住許壞手臂，冇了先前曖昧，多了一份沉重。
許壞一路攙扶，與他緩緩走出歡喜山莊，站到第二山莊門前。
他有些奇怪，來了許久，夜空中的星辰冇有一點變化，就連月亮都冇挪動半分，似乎固定在那裡。
“以前啊，歡喜山莊是這裡的主宰，不過自從她來之後，所有人都去了第二山莊，老身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在極短時間內，奪走我的一切”。
菩提聖母對著第二山莊的房門喃喃自語，他的再次感傷令許壞不解。
“婆婆師父，咱們進去嗎”？
“當然，世間強者為尊，我這個老不死的，如今後繼有人，倒要看看她究竟什麼樣子，憑什麼能把狂戰那傢夥擺弄的服服帖帖”。
許壞向前一步，順勢推開第二山莊的門，這是他今日推開的第二扇門，於是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麵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