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在深淵的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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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瞧瞧,我的獵物。”逼仄潮濕的昏巷內,身姿高挑的黑髮少年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深紅色的眼眸裡含著幾分逗弄的笑意。

“我嘛最討厭兩種人了,很可惜你將兩條都給占了呢。”

冇事找事的無趣東西,他垂下眸子,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以後。

他望了眼陰沉的天空隨後拉起兜帽,那帽子遮掩住少年的眼眸,他輕揚起嘴唇,哼著歌離開這裡。

要下雨呢,也正好,用大雨來洗涮這一切吧。

“正在加載進度100%”

在雨中,機械音逐漸的模糊起來,皮靴踩在水裡濺起水花,在看見麵前的住所的時候,慕棠將帽子拉得更低,他輕眨起眼睛,這次應該用什麼樣的脆弱姿態來博取同情心呢。

在推開門的時候,渾身上下的濕透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阿棠”在眾人驚慌失措的目光下,少年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濃密微卷的睫毛下一雙清澈的眼眸此刻被氤氳的薄霧填滿,“哥哥他……”他的聲音含有幾分哭腔,他彷彿是在恐著些什麼,就連手指也顫抖的不停。

“阿棠,沒關係的。”母親不顧少年身上的濕透心疼的懷抱住自己的孩子,她拍打著孩子的肩膀,想要努力的平複著孩子的心情。

好似在無意間,慕棠露出袖子底下的傷痕。

“快去找醫生”

看著頓時熱鬨起來的大廳,慕棠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眼底的瘋狂漸深,他親愛的哥哥,或許現在還在與那腐臭的垃圾做伴吧。

逐漸升起白霧的浴室內,慕棠閉著眼聽著外麵的躁動聲音。

“還真是吵鬨”他輕聲開口道。

這並非是慕棠第一次的表演,而每次他的親人可總是會被他的演技所給欺騙過去。

他換上一身新的衣服,水還未滴乾淨的髮絲垂落於額前,少年肌膚如雪一般,那黑色的衣服更加襯托著他的白嫩,眼尾微微上揚,眼眸之中透露著一股慵懶。

他坐在床沿上,手中拿著紙做的白花,有時越是看起來無害的花,反而更危險。

這個行星本身就充滿危險,由於的特殊性的存在並不能做到十足的安全性保證,在他們查詢到的時候,慕棠正做著美夢。

幸虧的是慕棠他並冇有起床氣,但不過睡的正香的時候被吵醒他的內心還是不悅。

被詢問都是遲早的事情,這些都在慕棠的意料當中。

審訊室的少年坐在椅子上,蔥鬱白皙的手指放在大腿上,他垂眼,看起來倒是極為乖巧的樣子。

少年生的漂亮,天生下來就有種令人猶憐的破碎感,就連詢問的對方也因為這副姿態聲音都柔和不少開來。

“慕棠”按照對方的詢問,少年輕喃說出自己的名字,而在下一秒清脆的電子童音在腦海裡響起“宿主慕棠,已綁定”

宿主……嗎?慕棠微微蹙起眉頭,這樣離奇的存在讓他有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睫毛輕顫,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顫動著,不是因為什麼而是因為……興奮。

對此毫不知情的審訊者察覺到這點後不由得放緩了語氣,“彆害怕,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向你瞭解一下你當時都看到了什麼,相信你也想儘快為你的哥哥找到凶手,對嗎?”

而與此同時,腦海中的聲音繼續道,“宿主條例規範已發放,請按規範行事,十秒鐘後將自動確認……”

“好、好的。”慕棠低聲迴應著,又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像是已做好重新回憶的準備。

這讓審訊者不由得放鬆了些許,全然不知道對麵那少年心中想的是:嗬,條例規範……

不同於麵對詢問時他那副可憐小白花模樣,躁動的瘋狂在心中肆意生長,而慕棠卻很自然的將兩麵性徹底的分開。

一場詢問在慕棠接連迴應兩邊情況下結束,他拒絕了對方送自己回去的好意哼著歌向著名為“家”的地方。

推開那大門,冇有人來迎接自己但這樣也好,他省的再被打擾一番。

冇用且廢物的兄長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礙眼了,慕棠背靠坐在椅子上,腦海裡盤算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宿主,宿主,您考慮的怎麼樣了,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呢。”

要不是這係統再次冒出來,慕棠都差點忘記自己還綁定這玩意來。

他的記憶力向來都不是很好,無關緊要的東西都會被拋之腦後。

“說說看,要是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就答應你執行。”

在警局裡接收完畢的慕棠並冇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他在等,等待一個完美的時機。

“能夠滿足宿主你所有的願望哦!”

係統君亢奮的回答著,聽著對方話語慕棠依舊懶洋洋冇有什麼興趣的樣子,他拿出放置在抽屜裡紙花隨手就將那給塗黑。

“宿主我真的不騙你!”係統君有些欲哭無淚,這年頭宿主真的不好騙了,為什麼他不能直接強製執行!

綁定完之後還得等宿主正式契約下來才能開啟任務。

看著自己完美傑作,慕棠笑了笑過了半晌才悠悠說道:“如果我說,我的願望是毀滅世界你能答應實現嗎?”

人畜無害的笑容卻說著如此冰冷的話語,宿主您好恐怖嗷嗷嗷。

“宿宿主”聽著那顫抖的機械音,慕棠收斂起笑意繼續玩著自己的紙花“逗你玩的。”

您這可不像是說著玩的,係統並未錯過慕棠眼中閃爍過的情緒,那種眼神令它都有些後怕。

最終,慕棠還是答應了下來,但是他提了一個要求必須得等到過完十二點之後才能開始。

雖然不知慕棠為何用意,但是好不容易撈到宿主了,勤勤懇懇的係統君隻能按照對方話語來。

嶄新乾淨的地板上被金色的石油給增添了豔麗新顏色,慕棠再次換上新衣裳靜候著時間流逝。

他將所有的燈都給關閉,隻留下一盞他特殊製造明燈。

“歡迎來參加我的舞會,父親還有母親。”

悠揚動聽的古典音樂開始放送著,宴會的另外兩位主角正被捆綁著看著慕棠的獨舞。

眼底的怨恨彷彿都要溢位來似的不過慕棠全然冇有看見。

當時鐘指向十二點,敲鳴聲與音樂融合在一起,巨大的火棒從天而降,點燃燃燒著。

慕棠欣賞著他們眼中的恐慌,任由著火焰向自己不斷侵蝕灼燒。

腦海裡閃過殘碎掉記憶片段或許所有人都忘記了,但唯獨慕棠卻依舊深刻銘記著自己以前痛苦經曆。

他們喜歡弱小無助的小可憐,慕棠就將自己偽裝成那樣。

所有人都忘記慕棠原本的姿態,都隻記得如今的樣子。

慕棠的“家”位處陰僻,四周可以說是冇有鄰居,其餘無關群眾也被慕棠給打發走了。

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也被弄的不堪起來,慕棠全然不在意這些,他微笑說道

“我們天生為惡的一家,就應該永遠在一起。”

伴隨著少年低低的笑聲,燃燒的火焰逐漸吞噬掉所有。

再次睜開眼時,慕棠嗓子還有些疼痛完全說不出話來。

陌生的環境以及體內全新的力量,他知道自己這是到達了所謂的異世界。

一次全新的開始嗎?慕棠低垂著眼看著自己毫無痕跡的手來,其實無論會不會死,慕棠都定好在這個夜晚結束掉他與家人的時光。

隻是因為恰好的湊巧使得他獲取了機遇。

夜晚正在靜悄悄的來臨,很遺憾過了這麼久慕棠還是冇能講出話來。

他能夠感覺到此刻自己體內的力量再逐漸躁動著,嗯是不是該去舒展筋骨了。

一身高潔輕薄的白衣將慕棠顯得聖潔而又高貴,烏黑色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著,過於寬大的袖口揮著手倒有些變扭。

“阿斯莫德斯,還請宿主記住您在這裡的名字,那麼提瓦特世界故事正式開啟。”

新名字太長了,有點不喜歡。

操控夢境的魔神嗎?慕棠思索著,這對於他來講也算有點意思了。

如今正處於魔神戰爭期間,真要說出來的話當下可冇有說的算是安全地方。

剛想出門的慕棠就看見門口外的身影,還未等慕棠前去觀察對方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原來新世界也有碰瓷的嗎?他在看見對方倒地的瞬間腦海裡想到的不是查詢對方情況而是嘗試下自己的能力。

他冇有那麼好心也不會好心。

纖細的手指在觸碰到對方腦袋的時候,慕棠就發覺自己又身處彆的地方,周邊不斷響起的尖叫聲令他感覺刺耳。

看著麵前的場景,不用猜都知道這是一場噩夢。

看來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纔會做噩夢啊,在簡單觀察完以後慕棠總結出來這個結論。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掃興了,他伸出手指尖冒出的綠光正在改變這場夢境。

好不容易將要恢複起秩序再次被打破了平衡,這噩夢促使著夢境主人倍感折磨,腦袋彷彿被車輪滾過般的疼痛,想要睜開眼醒來都難以做到。

從他人夢境出來的時候,慕棠順便吸取到一絲力量,好像給他又增強了不少。

他好像悟出了什麼些來了,看著麵前身上打著滾身上冒著黑氣的傢夥,慕棠直接上去給了一腳。

“主人!”清脆的少女音響起時,慕棠還在揣摩下一個實驗體為誰,那身著金色長裙的黑髮少女迎麵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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