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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意珍珠 作品

第101章 群英薈萃,時家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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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氣漸濃,貝園各房裡都備上了冰。

江慵抱著江理逗弄了一陣,果不其然,又是以江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收了尾。

接過冒著鼻涕泡的奶娃娃,鄭漪有些無奈,“這男孩子家家的,怎麼這樣愛哭。”

江理:……

彆過臉去,江理留給阿姊與孃親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囡囡,這些日子相月閣的生意不好做吧?”

將江理送給乳母餵奶後,母女兩個終於有機會說兩句體己話。

當日聽聞又冒出個什麼勞什子鏡花樓時,鄭漪的心就懸了起來,生怕江慵吃虧。

“還成,”江慵捏起一塊山楂酥,輕咬一口,“做生意嘛,總是盈虧皆有的。”

“孃親活了這些年歲,還冇有囡囡豁達。”鄭漪鬆了一口氣。

喚夏拂取來一罐精緻的小盞,鄭漪將它推給江慵。

“這是前兩日國公夫人送給我的,說是鏡花樓的花旦產品,有美白奇效。”

“可這香味實在是太過濃重,我聞了便吃不下飯,就想著給你試試。”

隔著蓋子,一股濃烈的異香便四散開來,十分不尋常。

不似芙蓉麵沁脾,反倒像某些花街柳巷裡頭低俗的脂粉氣。

枝桃在一旁直捂鼻子,小臉皺的像隻小籠包。

“這什麼呀?這麼難聞。”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慵拿指尖抿了一點,塗在手背上,仔細嗅了嗅。

一陣似有若無的酸澀氣息撲麵而來。

“是硫磺。”

前世宮裡鬨疫病,便是合宮上下熏硫磺,那味道至今叫她記憶猶新。

“這樣害人的東西怎能往臉上塗,真是瘋魔了!”鄭漪心有餘悸。

連忙差夏拂給國公夫人送信,叫她停了這美白膏子。

“少量的硫磺並不傷人,反倒可以緩解麵上紅腫與瘙癢。”

“隻是這膏中味道刺鼻,如此多的香料都蓋不住味道,怕是加了不少。”

可一個美白膏子,為何要新增這樣這樣治療陰疽惡瘡之物呢?

江慵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回到房中,江慵的眉頭都不見舒展。

“姑娘,心事先放放,該午歇了。”枝梨熟稔地替江慵寫下滿頭釵環。

江慵褪下腕上的掐絲銀鐲,膏子的劣質香氣還在鼻尖縈繞。

“好。”

一覺醒來,江慵的滿麵愁雲轉移到了枝梨臉上。

她眉頭緊蹙,手中擎著一條錦帕,不停地在擦拭著什麼。

“枝梨,怎麼了?”江慵問道。

“好好的一隻鐲子,不知在何處碰了汙漬,還擦不掉,當真是奇怪。”

伸出手示意枝梨,“拿來給我瞧瞧。”

隻見原本銀亮的鐲子一截變得黝黑,江慵用指尖輕刮,卻不見掉色。

不知怎的,她腦中突然想起了往昔用餐前,宮人拿銀筷試毒的情形。

有毒?

她連忙喚枝桃去鄭漪房中取那餘下的半盒美白膏子,握著鐲子的手微不可察地輕顫起來。

要真是如此,這鏡花樓不但開不下去,怕是要受萬人唾棄了。

*

鏡花樓的生意紅火,愈發襯得相月閣光景慘淡。

畢竟便宜又見效快的膏子,誰能不喜歡?

大夥好似將不久前的鬨劇拋之腦後,又紛紛逢迎起靜夫人,誇讚她心靈手巧。

靜夫人那裹了粉的臉恨不能揚上天去。

她這近半個月日日都去相月閣旁候著,就等拿江慵的把柄。

那日被江慵害得臉麵儘失的記憶還曆曆在目,她捏緊了手裡的帕子,風情萬種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她就不信江慵是個觀世音菩薩,挑不出半分錯!

等了好幾日,終於叫她發現了些眉目。

今日靜夫人馬車還未停穩,就見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同時停在了相月閣前。

悄悄掀開車簾一角,她眯著眼打量外頭情形。

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時家的馬車。

果不其然,隻見時瀾掀開車簾快步走下,與江慵談笑幾句便共同走進了相月閣內室。

好她個江慵,當日指責她時有鼻子有眼。

揹著人不也乾這樣的勾當!

她就說那日江慵為何平白無故地幫時家至此,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了時家的小公子!

咬緊了銀牙,靜夫人端起一副做作姿態,俯身下車。

方一踏進相月閣,江情心中警鈴大作,語氣不善問道:“你來作甚?”

“敢問時小公子在嗎?”

“誰?”江情冇聽清。

“時小公子,時瀾。”

她怎知道時公子來了相月閣?

揣著滿腹狐疑,江情冷冰冰否定道:“不在。”

“哎喲,我分明就瞧見他進來了!”靜夫人的音量驟然拔高,引得路過之人紛紛側目。

她卻好似不知情一般,扯著嗓子繼續道:“我還看著他與江姑娘舉止親昵,一同往裡屋去了!”

“這孤男寡女,青天白日,是不是太不知恥了些?”

江情氣得雙頰通紅,指著靜夫人的鼻子半晌罵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終還是丹沁站出來,厲聲喝止她。

“莫要在這裡紅口白牙汙人的清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般恬不知恥嗎?!”

“哎呦,旁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親眼瞧見了他們兩人走了進去。”

“我記得江姑娘還有婚約在身吧?嘖嘖,前幾日還站在道德製高點譴責裴郎,今日倒自己變成裴郎了。”

“還說旁人吃兩家飯,我瞧她自己纔是那腳踏兩條船的蕩婦!”

“啪——”

前幾日被時夫人扇腫的臉頰,又腫的高高的。

靜夫人捂著臉,跌坐在地上,一副委屈模樣,“被我說中了就打人,你們真是欺人太甚!”

裡間的雕花大門忽然開了一條縫,江慵聽見外頭吵鬨,一出門,就見靜夫人哭哭啼啼地賴在門口撒潑。

門後,時瀾探出一顆腦袋也頗為好奇。

隻是那張臉在看見靜夫人的一瞬,驟然拉的老長。

“你們看,我說什麼來著!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不就是姦夫淫婦……”

靜夫人的嘴忽然閉了起來。

因為她瞧見了裴華英正一臉不悅地從裡間也走了出來。

甚至身後還跟著,臉黑似鍋底的時夫人。

這當真是群英薈萃,時家開會。

靜夫人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死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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