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度陳倉
-
折騰了一宿，第二天太陽高照，車隊才緩慢前行。攔路的土匪在昨夜離去，可能迴歸山林，或是禍害鄉裡去了。
嶽洋冇走，狗皮膏藥似貼了過來，尾隨車尾，一路向孔武獻著殷勤。
“我這一生冇佩服多少人，以前佩服我兄弟方卓，現在多了一個，就是你，老孔。”似乎被孔武的戰力打服了，語氣誠懇。
他扛著長槍，又恢複那副吊兒郎當模樣。
“是嗎？你是怎麼認識方卓的？你一個荒人，能和聖劍山莊搭上關係，很難得啊。”許壞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明明我纔是你好友，明明我幫你最多，為什麼你會忘了我？
“剛出蠻荒時，得遇方兄弟一飯之恩，後來又在四獸城勞他關照，更把一大家子土匪交給我打理。有這樣的兄弟，我可以為他赴湯蹈火。
許壞臉一黑，這些事可都是我做的，一定出了什麼差頭。
“雖然你們可能來自某處隱秘的宗門，不過單看體內藏甲，定然來頭不小，不知幾位去哪？我願全程陪護”。
“提親，去仙宗，你知道怎麼走？”許壞故意說起仙宗，緊盯他的表情。
果然，嶽洋歪著腦袋想了想，而後狠狠拍了拍，慘笑：“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好像聽說過仙宗，卻不知為何想不起來了，好像丟失了一段記憶”。
謝溫這時回頭悠悠道：“道門有一種秘術，道心，據說可以使人喪失一段記憶，這種秘術是把一些難忘的事抹去”。
“叔叔，您說道門？難道他是道門，不是魔宗？”許壞自我懷疑，難道真的看錯人？方卓其實修道？
“我說過你多少次，冇事的時候多去宗門看看書，你就是不聽，來，靈素，給你哥哥說下去。”謝溫覺得許壞哪都好，就是懶，文也不學，武也不學。
“宗門有記載，魔宗也有一種秘術，和道門道心相似，稱為魔種，不僅可以使被施術者喪失記憶，還能讓他對施術者死心塌地。”謝靈素趴在車廂上，對著嶽洋努努嘴。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嶽洋看幾人東一句，西一句，不明所以。
“不知道就對嘍，苦命人。”謝溫甩了甩馬鞭，發出清脆的響聲，似在嘲笑愚昧的人。
麵對曾經的好友，許壞不知如何去做，看來有機會真應該多看看書。
“靈素，書中可有講解祛除魔種的辦法嗎”？
“殺了施術者即可，簡單的很”。
“喂，你們到底說什麼？不是說去仙宗嗎？怎麼跑到魔宗去了，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嶽洋頗為惱怒，這群人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
“乾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哼。”謝靈素忽而揚起頭顱，拋了一個白眼。
其實不止是嶽洋，孔武聽了半天也不明白，不過他會裝，當他不懂時，緊閉嘴巴，就是最好的偽裝。
車隊前行半日後，遇到一個小鎮子，權韜卸下幾車貨物，稍作休息後，繼續前行。
許壞的臉更黑了，按時間來算，昨天哪怕他怕方卓攻打四獸城，也完全可以前行半日到達鎮子啊，然後派快馬告知莫星語，或是他自己回來等待。
結果白白浪費半日時間，分明刻意為之。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跟著方卓東奔西跑嗎”？
過小鎮後，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群山，許壞有些理解了方卓的苦衷，北州多山，想占據有利地盤，除了搶奪，彆無辦法。
“人生難得一知己，他以知己待我，我定不負他。”一路走來，嶽洋絲毫冇有疲憊。
“喏，換雙鞋，走了這麼遠山路，你的鞋快壞了。”許壞內心一軟，拋出一雙嶄新的武士鞋。
途經小鎮，停留時間雖不長，他們還是做了補給，而許壞也給嶽洋挑了一雙鞋。
“兄弟，謝了，雖然你看著挺弱，但為人不壞。”嶽洋換上新鞋，來回走幾步，還挺滿意。
“當然不錯了，這是我哥，對了，你既然是土匪，就應該有點追求，不要跟我們屁股後麵，而應該打家劫捨去”。
謝靈素在鎮上買了胭脂水粉，從冇塗抹過的她，將臉抹的很白，嘴唇很紅。
嶽洋不敢看她，不知是怕，還是羞。尷尬的輕咳一聲，繼續對孔武攀談，彷彿在他眼裡，也隻有孔武適合當他的朋友
遠不止嶽洋，車隊的人，已經把孔武看做此行一路的最強者，而他孔大的威名，慢慢被這些人傳了出去。
“妹妹說的冇錯，我們要去的地方還很遠，你不適合跟著，而且仙宗不喜歡荒人。”許壞內心一沉，久彆遇友人，卻不能相認，唯有歎息。
“那你告訴我，何時才能和孔兄弟見麵？”嶽洋依舊不死心。
“等我下了聘禮，娶了媳婦，歡迎你來我家喝喜酒。”許壞露出善意的邀請。
“跟你不熟，你人雖不錯，但我不喜歡你”。
謝靈素一聽不樂意了，當即反駁道：“那你喜歡誰？孔、孔大嗎？你喜歡男人啊”。
麵對最為難纏的對手，嶽洋深深低下了頭，隨即昂起頭來道：“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你在玩火，知道嗎”？
“玩火？你能奈我何？我爹爹是宗門護法，哥哥是宗門第一人，而你連孔大都打不過，你認為能近我身？”謝靈素潑辣的性格頓時顯露，趾高氣昂爬上車頂。
宗門第一人？嶽洋眼中閃過狡黠，一閃即逝。
變化，無論再快的變化，都逃不過許壞的眼睛，他也終於想明白一些事。嶽洋就是被方卓控製了，哪怕現在，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按照方卓的指示。
隨著天色逐漸變暗，車隊又緩緩停下，趕車的人們下了馬車，開始埋鍋造飯，準備繼續野營。
嶽洋一直刻意結交孔武，把孔武捧得很高，搞的飄飄然。孔武就勸謝靈素不要和嶽洋發生衝突，大家都是好友雲雲。
刻意接觸下，二人關係倒是發展迅速，嶽洋主動幫孔武煮著從小鎮買來的吃食。
許壞把一切看在眼裡，思緒良久，默默打開瓷瓶，倒出五顆毒丸，眼睛眯了起來，又把鈴鐺掏了出來。
-